见此,百官或惊恐拢袖,或怜悯捂眼,他们不约而同地在心下感慨,太子真是一点不懂怜香惜玉。
秦长风没有心思管别人怎么想,他全部的注意力全在软成一滩泥的溶月身上。
“牛清茗!”
“微臣在!”牛清茗提着下裳,用比逃命还要迅疾的速度,奔到秦长风身边,“殿下,微臣来了。”
“诊脉。”
“是。”
牛清茗抬手搭脉。
他急急伸出手,指尖还没搭上溶月的脉搏,两滴冷汗渗出他的额角,顺着耳际,如瀑布般滑下。
上天保佑,希望太子妃没事,否则——
求神拜佛的话没嘀咕完,牛清茗面色一变,他慌忙松开手,顿了一息,才又再次搭上溶月的脉。
他面上的惊疑越重,他又一次松开手,去搭溶月的另一只手。
这一搭,又搭了许久,搭得秦长风勃然大怒:“牛清茗,你是诊不明白吗?如果诊不明白,那就给孤滚出南宫!”
“不——不是——”
牛清茗吓得收回手,结结巴巴道:“殿下息怒,微臣不是诊不明白,微臣是怕诊错了,叫殿下空欢喜一场。”
“什么意思?”
“太子妃有孕了。”
“什——什么?”
这一回,轮到秦长风结巴了,他看着怀里的溶月,一向冷情的双眸因为不敢置信,瞪成了铜铃。
“顽顽有孕了?”
“是。”牛清茗头如捣蒜,“微臣恭喜太子,恭喜太子妃。”
“啊?”
秦长风满目茫然,陷在突如其来的喜讯,无法回过神。
元峻一咧嘴一笑,领着几个朝臣,朝皇帝拱手作揖:“恭喜陛下。”
“好,好,好。”皇帝乐不可支地点点头,高兴地朝两侧宫人嘀咕,“朕有皇孙了,朕有皇孙了……”
“是,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赏,统统都有赏!”
皇帝大赏群臣的时候,秦长风抬起一只手,把掌心轻轻放上溶月的小腹:“顽顽,我们有孩子了。”
“孩子?”
溶月低头,满目震惊。
她怎么会有孩子?
她不是不能有孕吗?
“秦溪辞,会不会弄错了?”
“不会。”秦长风斩钉截铁地摇摇头,“牛清茗是太医院的院首,他说你有孕,你一定是有孕了。
再说,你一向嗜甜如命,突然改吃酸了,多是因为有了身孕。”
说着,秦长风瞪了冰娘一眼:“你们终日贴身伺候着太子妃,竟然没有发现太子妃身子有异样?”
“是奴婢失职,奴婢愿意领罚。”
“孤今日高兴,便不计较了,若有下一回,孤决不客气。”
“是。”
秦长风横抱起溶月:“父皇,您的儿媳累了,儿臣带她回北宫歇息。”
“好,路上小心点,千万别摔着溶月。”皇帝笑着点点头,点着点着,他目光一沉,“什么北宫?”
“父皇是老糊涂了吗?刚才不是你说,除非有宫妃为儿臣诞下子嗣,否则,太子妃就要长住北宫吗?
如今儿臣的孩子还在太子妃的腹中,至少得过个七八月才能和父皇见面,儿臣只能去北宫陪着。”
“什么朕说得?!”皇帝急得直跳脚,“明明是廉聿为和徐奉常逼迫太子妃说得,你怪朕做什么?”
“若非父皇纵容,他们敢逼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