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长风起身,走上高阶,他立在九层高阶,居高临下地看着竹湘妃,“为什么毒害皇子?”
“因为恨。”
“恨十三?”
“不,我恨得是太子。”竹侧妃仰面,唇角的笑意越盛,“北魏以我为棋,来西汉,魅惑秦太子。
可我不是棋,我是人,且是北魏第一美人,如果太子愿许我十分真心,我可以为太子背叛北魏。
但太子不仅不肯许我真心,太子还把我的真心踩进泥泞,碾得粉碎。
是太子先对我无情,我才还太子无义。”
“一派胡言。”
皇帝怒斥。
“若说太子对杜良娣无情,还说得过去,可太子连续半月,召你侍寝,如此算是哪门子的无情?!”
“召我?呵——”竹湘妃笑了,“陛下,太子就在殿上,您不妨问问,召我侍寝的人究竟是谁?”
“什么意思?”
皇帝一脸错愕,朝臣亦是一片哗然,一向直肠子的褚邦德更是憋不住话,朝刘达直抒胸臆地吐出一句:
“难道召竹侧妃侍寝的人不是太子?可不是太子,又能是谁?”
“……”
刘达真想剪了褚邦德的舌头。
皇帝是真听不懂竹湘妃的意思吗?
皇帝是太惊愕了。
不管怎么说,竹湘妃是太子侧妃,太子把侧妃送上别的男人的床,这事儿怎么说,怎么不地道。
结果褚邦德没脑子,还把话吐实了。
“老三,你给我死过来!”
“父皇有何吩咐?”
“是谁睡了竹湘妃?”
“重要吗?”
“不重要吗?!”皇帝气得扬声,“她是你正经抬进门的侧妃,你就算不喜欢,也不能作贱她吧?”
“父皇错了,她不是儿子的侧妃,她是北魏的奸细。”
“……”
皇帝瞪了秦长风一眼,到底没有继续苛责。
罢了。
他马上就剩这一个儿子了,就算他再不像话,他也得受着。
“朕累了,你赶紧把人发落了。”
“是。”
秦长风点点头,再次面朝大殿:
“竹湘妃,是孤对你无情,不是十三对你无情,你就算要杀人,也该来杀孤,不是吗?”
“是。
我该杀太子,我也试过杀太子,可是,我杀不成,所以我只能退而求其次,去杀太子在意的人。”
“你觉得孤在意十三?”
“不,太子在意的人,从始至终,只有太子妃,宁溶月一人。
所以,当我知道杜昭仪想杀宁溶月的时候,我帮了她一把,奈何,她不争气,没有杀死宁溶月。
杜昭仪不堪大用,我只能亲自出手。”
“这和十三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