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福心头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不知中书大人深夜传唤,所为何事?”
张孔目冷冷一笑,手指捻着山羊胡子:“这个嘛...蔡节级去了自然知晓。?k*s·y/x\s^w′.*c!o*m_”
“那下官这就去。”
蔡福整了整皂隶服,转身往外便走。
卢俊义看着蔡福的背影,心中也是暗暗懊悔,莫不是自己的事连累了人家。
蔡福走出大牢时,夜风裹着冬季的凉意扑面而来。
随从在前头提着灯笼,光影在地上拉出几道扭曲的影子。
“张兄。”
蔡福快走两步,袖中滑出块碎银,
“近来天气转凉,给令堂买些滋补品...”
张孔目掂了掂银子,突然压低声音:
“蔡节级,卢俊义的案子...水很深啊。”
“啊!”
蔡福吃了一惊,“还请孔目大人明示!”
灯笼的光照在张孔目的半边脸上,另半边脸则隐在黑暗之中。
“蔡节级,卢俊义是重罪,而你...却对他格外关照,对他不但不用杀威棒,反而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莫非你是吃了他的...好处不成?”
蔡福的后背顿时沁出了一层冷汗,难道...难道梁山给我银子的事,梁中书已经知晓。~比?奇,中\雯?王. ′首?发.
想到这里,蔡福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这是在晚上,所以,他的脸色变化并没有人察觉。
转过街角时,隐约听见城墙外传来打更声,梆子敲了三下。
梁中书还在府衙的二堂,桌子前摆着酒壶,自己端着杯子正在自斟自饮。
二堂门外站着两名侍从:“孔目大人,你来了!”
“大人还在吗?”
“在,正等您呢!”
“大人,张孔目到了。”
“嗯...让他进来。”
张孔目进了二堂,忙躬身道:“大人,蔡节级到了。”
屋内安静了下来,接着梁中书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嗯...让他进来。”
蔡福进来后,赶忙躬身施礼:“小人蔡福,拜见大人!”
梁世杰抬头看了看蔡福,略微点了点头:“好,蔡节级请坐!”
蔡福一愣,看来梁中书对自己还是蛮客气的,应该不知道水泊梁山找自己的事,心中稍稍安稳了一些。
“大人,不知找小人何事?”
梁世杰抬头看了看张孔目,张孔目赶忙说:“大人,小人告退!”
说完,退了出去。
二堂内便只剩下了梁世杰和蔡福。
梁世杰拿起桌子上的酒壶,倒了一杯酒,然后推给了蔡福。?秒+漳*节?晓′说`徃_ -耕~薪!最+哙+
蔡福有点受宠若惊,急忙站了起来:“大人,折煞小人了。”
梁中书“腾”地站了起来,“啪”的一拍桌子:“还大人...我看你蔡节级才是大人,我以后都听你的得了。”
梁世杰的变化太突然了,把蔡福吓得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
“大人明鉴!小人...小人实在不知犯了什么过错...”
梁中书踱步到蔡福跟前,官靴踏在砖面上的声响如同催命鼓点。
“不知道?”
他突然蹲下身子,拍了拍蔡福的肩膀:“卢俊义牢中顿顿酒肉,夜夜笙歌,连镣铐都是镀银的—蔡节级好大的手笔啊!”
蔡福瞳孔骤然收缩,冷汗顺着鬓角慢慢滚落下来。
他这才注意到梁中书案头摊开的账簿,上面赫然记录着这些日子送往大牢的各色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