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莘接过妇人的汤,双手捧着碗,暖烘烘的,她先是道谢,再解释道,“我从陈国过来时路上买的,赶了四五日委屈它了。?武+4!看!书′ !埂/欣.蕞`全,”
“这里再往前,就是鲁国地界,你休息一晚正好。”妇人笑着看她。
“只好叨扰了。”
周莘吹了吹汤喝着,和那夫妇聊了许久,才知道他们双方父母并不同意他们的亲事,他们才一起私奔,从家里跑了来边界这里,过起了自己的日子。
可惜成亲有七八年也没得个一儿半女,找了许多郎中瞧了,都说是妇人早产身体并不太好,能怀上更是难,这实在有些遗憾。
周莘捧着见底的鱼汤,一时说不出是羡煞还是惋惜,再难的困境,便是身边有人一直相陪着,苦也成了甜,她眼里有些起雾,想起阿爹阿娘那叠在一起血色的衣角。
妇人见她低落,安慰起她来,又和那男人对视一眼,笑道,“我们想着若是有孩子便是上天给福气,若是没有,也不强求,毕竟我们在一起就是最好的福气,女娃不必担心,你那婚书我看材质都上好,绝不是等闲之家,必定很珍重你这个娘子,绝不会叫你吃苦的。\零\点.墈/书* ¢已¢发~布\蕞+薪/璋·結\”
周莘欣慰一笑,只短短十日就给她备了一场盛大婚礼,叶家的珍重让她沉溺,可她的使命更重要,她若没了那些牵挂,管他卫玘是谁,她这辈子怎么也要赖在叶家。
再简单聊了几句,那夫妇就收拾了东西与周莘各自休息。
外面雨声渐大,周莘怎么也睡不着,翻身起来就燃了蜡烛,从怀里摸出无相花,又抽出长剑切了无相花根的一方小角,将它切的细碎,像极了鱼汤里调味的姜末,周莘这才满意,回床沉沉睡去。
夜里的急雨并没有惊扰第二日的暖阳,周莘醒的也早,换了自己早已干透的衣服,与那夫妇用了碗粥便要离去,等到包袱收拾妥当,那夫妇便要送别她。
周莘牵着马绳,临走时从怀里拿出纸包递给那妇人,“我母亲身体也不好,可是依旧为了生我和弟弟费了许多力气,她从不为自己的选择后悔,她觉得我们是她的寄托,我相信你也一样。”
“我虽不是什么名医,但这药材极其珍贵,夫人若信我的话,你每日添一点点与日常饮食,身体会渐渐好起来的。?幻.想?姬, ?首*发¢”
无相花灵性强,普通人未必能受得住,周莘只备了一点点,与她应该是够用了。
那妇人接过和男人对视一眼,有些半信半疑,却还是感激的看着周莘。
周莘作礼,恭敬道,“我若还能回来,便来看你们。”说罢她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夏侯复曾说过,上天有好生之德,人有恻隐之心,周莘同理心极重,她想到她阿娘为了她和阿暄,付出那么多,才理解女子为母的刚强和温柔。
她希望他们能过得好,就当作是一场好事,也为自己积点德,周莘心情也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