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瑶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在喧嚣过后死寂的十字路口响起,将所有人的思绪都拉回了现实。′墈^书^屋-晓′税-徃/ ¨追_嶵`歆\蟑`截′
江辰的目光从那个瘫软如泥,散发着骚臭的王腾身上收回,转而落在了身前这个对自己深深鞠躬的少女身上。
他没有立刻回应她的请求,而是看了一眼地上那个被他一指废掉手臂的刀疤脸保镖阿彪,又扫了一眼周围那些噤若寒蝉的围观群众。
他知道,今天的事情,必须有一个干净利落的收尾。
“带着你的人,从我眼前消失。”江辰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王腾的耳中,“回去告诉你家大人,人是我伤的,我叫江辰。若有不服,可到天南柳家来找我。”
他故意提到了“柳家”,便是要将今日的因果,与即将建立的联盟,彻底捆绑在一起。
王腾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起身,甚至不敢多看江辰一眼,在剩下几个还能动弹的保镖的搀扶下,架起地上哀嚎的同伴,狼狈不堪地逃离了现场,如同丧家之犬。¢比?奇¢中¨文¢网? -追,醉/歆_章.截_
一场闹剧,就此收场。
首到此时,江辰才重新看向柳青瑶,看着她那双充满了期盼与忐忑的清澈眼眸,缓缓地点了点头。
“带路吧。”
简单的三个字,对柳青瑶而言,却不啻于天籁之音!她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连忙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恭敬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恩公,这边请!”
柳家的车,是一辆内敛而奢华的黑色宾利,就停在药市不远处一个隐蔽的停车场。司机是一位气息沉稳的中年人,显然也是一位好手,当他看到自家小姐竟领着一个穿着普通的年轻人回来时,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没有多问一句。
车内,空间宽敞,装饰典雅,与外面嘈杂的药市仿佛是两个世界。
柳青瑶局促地坐在江辰身边,几次欲言又止。她心中有太多的疑问,眼前这个年轻人,究竟是什么来头?他那神乎其技的手段,又是从何而来?
最终,她还是鼓起勇气,试探着问道:“江……江恩公,您……也是一位医生吗?”
“是。·鸿_特!小^税-王^ !已.发*布!醉`薪-章.节_”江辰靠在柔软的座椅上,闭目养神,回答得言简意赅。
“那……不知您师从何处?”柳青瑶好奇地追问。在她看来,能培养出如此人物的,必然是某个隐世不出的国医圣手,甚至是传说中的奇人异士。
江辰缓缓睁开眼,瞥了她一眼,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家师。”
简单的回答,却带着一种不容再问的距离感,瞬间堵住了柳青瑶所有的问题。她心中一凛,意识到自己问得太多了,连忙低下头,不敢再言语,心中对江辰的神秘,又增添了几分敬畏。
车队平稳地驶离了市区,最终,在一座占地广阔,戒备森严的庄园前,缓缓停下。
这便是天南西大家族之一,柳家的府邸。
庄园是古典园林式的建筑风格,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处处透露着深厚的底蕴与不凡的格调。
然而,此刻的庄园内,却笼罩着一股压抑而沉重的气氛。
当柳青瑶带着江辰走进主宅大厅时,数道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来。
大厅主位上,坐着一位面容儒雅,但眉宇间却满是愁容的中年男子,他便是柳青瑶的父亲,柳家现任家主——柳天正。
而在他的下首,则坐着几位气息沉稳的家族长老,其中一位面容清癯,眼神锐利,嘴角微微下撇,显得有些刻薄的老者,正是柳家的二长老,柳天奇。
“青瑶,胡闹!”
柳天奇看到跟在柳青瑶身后的江辰,以及他那一身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普通休闲装,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第一个开口呵斥道:“你爷爷的病,连京城御医院的首席都束手无策,你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是嫌家里还不够乱吗?”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质疑与轻蔑。
“二叔!”柳青瑶急了,连忙辩解道,“江恩公不是骗子!他很厉害的!他……”
“厉害?”柳天奇冷笑一声,打断了她,“是打架厉害,还是骗人的本事厉害?青瑶,我知道你救爷心切,但也不能病急乱投医,把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家里领!这要是传出去,我们柳家的脸面何在?”
柳天正虽然没有说话,但脸上的表情也充满了犹豫和不信任。他实在无法相信,眼前这个比自己女儿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能有本事救活己经被所有名医判了“死刑”的父亲。
面对满堂的质疑,江辰却仿佛置身事外,他甚至连看都未看那咄咄逼人的二长老一眼。
他的目光,平静地落在主位上的柳天正身上,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病人还有几口气?”
“若还有,现在带我去看,或许尚有一线生机。”
“若你们喜欢在这里争论不休,浪费时间……”
江辰顿了顿,眼神淡漠地扫过全场。
“那便可以开始,准备后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