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代价?”他长舒一口气,“好,姐姐。+欣!丸`夲*榊¢栈? +追*嶵~新^蟑~洁`”打开药盅,将药汤一饮而尽。
灼烈的药汤滚过咽喉,如千百只蝗虫奔涌而过,他捂住咽喉,强行将药汤咽下。
雙腿一软,跌倒在地,手中药盅也掉在地面碎成千百块。
辛辣的药气呛得她捂緊鼻尖。
“咳、咳……你喝的什么东西?”
他趴在地上,声音嘶哑。
“絕嗣汤。”
沈知聿可以为她和避子汤,那他就喝絕嗣汤好了,他能够做得比姓沈的更好,他早就说过。
雪竹居的药师说,絕嗣汤性热味苦,药效强劲,能够绝嗣是次要,主要会令人落下永久的病症,与毒药无异。
没关系,只要姐姐能够接受他,他做什么都愿意。
姐姐能用他的身体,他们也不会有后代,这样是最好的结局。
“你在开玩笑么?”方霜见皱起眉头。
好像不是。
“谁讓你用绝嗣汤的?”
“我说过一定要接受你么?”
“你能不能不要自我感动?”她雙手抱胸,长叹一声。
她最讨厌負责。
对别人負责,别人对她負责……她通通不想要,都是成年人,自己对自己负责就行了。
什么“喜欢一个人就要对他负责”,是最恶心的话。以为在负责,其实是在透支自己的价值。
可惜方临才成年没多久,根本不懂得这些。
他爬在地上,“哇”得哭出声来,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你分明……分明说好的……你怎么能够这样……”每吐一个字,他咽喉就痛不欲生,到最后几乎哑到失语。
这副惨状,讓她轻笑出声。
“呵……我现在若不接受你,你打算以后怎么办?一条绝育的小猫,主人都不要,丢到野外也没有其他猫愿意和你交.配。\零^点/墈/书^ \冕!费!阅_读\你退无可退了。”
“父亲母亲知道我们家绝后了,会是什么神情呢?我好好奇呢。”
他费力抬头瞪她,眸中泪水哭到干涸。
“你为什么不要我……你凭什么不要我?”
他羞愤将头埋在雙膝,浑身顫抖。
“你不表现得乖一点,我凭什么要你?”她抽出一旁香灰里的一支香,拿在手中晃啊晃。
地上男人愕然抬头,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猛地点头,双目却茫然。
“好、好!”
药效已蔓延到四肢,他双手着地,手腕抖个不停。
双腿曲起,缓缓爬到她腿邊。
乖顺地,蹭她裙摆。
“主人……”
她伸出手,他就双手捧起,虔诚地亲吻,从指尖吻到腕骨,抬起湿淋淋的眼眸。
她用細香挑起他下巴,滑过他喉结。
细香折断,他站起身,双手撑在台面,将她圈在怀里。
“亲啊,不敢么?”
她指腹抚过他干涩的嘴唇,耳语道。
他咬紧牙关,与她鼻尖相抵,盯着那一张一合的红唇,与唇瓣上破皮的那处。
纠结地、生涩地,亲了上去,夹杂药汤的苦涩。
滚烫的泪滴在她鼻梁,滑落在锁骨。
她轻拍男人脊背,一邊安慰,一边揪着他衣领整个身子往后仰。
两人一齊倒在供台。
香灰洒了满地。
墙上画像被抓得发皱。
一吻过后,她推开他,连带黏腻的丝液断开。
撩起他汗湿的额发:“你会吧?不是说要比他做得更好么。”
“……会。”
得到回应,她含笑偏头,任他俯身在她脖间采撷。-墈?书^君/ !庚~新.最*快?
灿烂的光透进来,隔着扇门,她窥见一双熟悉的眼睛。
门“哐当”一声被劍劈开。
二姨娘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林嵐和方阑后脚进来,方临还埋在她锁骨,细密地吻。
推开已经晚了。
“孽子!我打死你!”林嵐捡起地上劍,猛地砍向他。
方临一声惊呼,推开身下女人,剑刃砍在他脊背,砍出一道不浅的伤痕。
方霜见整个人都是晕的,只感受到自己被推开,又被紧紧抱住。
清雅的香在鼻腔蔓延,她后颈一凉。
“霜见,这是怎么回事?”
沈知聿抱紧她,声音颤抖:“你为何背叛我?”
“我……”
她脑子里被炸成一片废墟,不知道怎么回答面前满腔怨恨的男人。
一抿唇,还尝得到唇上苦涩的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