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廖若抄起一杆长枪,护在荷华身前,然后扭头问她:
“小君,我们还要过去吗?”
荷华看了看混乱的军营,果断对廖若道:
“回去,带人守好医营!”
又问李敢:“你手下有多少人?分出一队去保护伤兵。^精~武.晓?说*网· ·已!发_布¢蕞`新-章*洁`”
李敢回答:“以眼下情况,应该可以抽调二十人。”
“那就赶紧去!”荷华当机立断。
丑时正,篝火照亮战场。
趁着耜兵攻势稍弱,摇光夺过鼓手的青铜槌,照着《太公六韬》的急鼓节奏猛擂。
“右军结环!”
在他的命令下,五百名的宸国甲士突然从营地附近的壕沟跃起,最前排的耜国士兵被钩镰枪拖倒,青铜戈头在泥地里划出火星。
未几,距离摇光最近的一辆青铜车底下,突然扑出一名耜兵,握紧长戈朝摇光刺去!
眼看戈尖已迫在眉睫,摇光还未来得及拔剑,荷华张弓搭箭,箭如飞电般射出,转瞬没入耜兵胸口!
血花溅在帅旗的“宸”字上,染出一片刺目的紫。
摇光微地一怔,唇边忽然多了一丝笑:
“想不到救孤的人会是母后。”
旋即,他再度一击战鼓:“左军听令,冲!”
宸兵的呐喊惊起宿鸦,原本溃散的左军举着削尖的枣木杆,突然从侧翼杀出!
宸兵来势汹汹,耜兵的突袭乱了节奏,前排的冲车陷进预先挖好的陷马坑,车辕上的青铜饕餮吞口磕在冻土上,碎成三截。
卯时,最后一个耜国士兵在若幽河畔被射杀。
摇光踩着满地箭镞看向河对岸,隐约可见高楼上有一袭缥缈的紫衣,衣袂在风中翻飞。`天/禧`晓^说!蛧_ ¢已+发^布?最/芯′蟑^劫′
注意到他的凝望后,对方向他敛袖叉手,算是见面礼。
“临渊君让我问话,昨夜这份礼物,不知太子殿下可还喜欢?”
颜瑾的身侧,有耜兵气沉丹田,用足力气向他喊话,语调拖得无比悠长,幽幽回荡在河面。
荷华听见,不由得啐了一口:“不要脸。”
摇光却眉心微凝,摇头道:“以颜瑾的性格,恐怕还有后手,真正的进攻,大概率就在今明两天之内。”
他看向身后的廖若,问她:“伤亡统计出来没有?”
廖若叹气道:“粮仓被烧了两座,战死士兵约有四百七十人。”
这个损失,相比于首战,不可谓是不惨痛。
摇光又问:“那疫病的源头呢?”
荷华心下一惊,昨夜耜兵的突袭太过猛烈,她光顾着带人保护医营的安危,差点忘了正事。
她道:“昨天查出一些眉目,不过本宫还得去验证一番,天黑前会给殿下结果。”
说完,她急忙转身朝着一地狼藉的军营而去。
凝视着王后远去的纤细背影,太子沉吟不语,一双冰润的眸子仿佛藏着暗河,幽暗不明。
荷华找到幸存的两名军妓时,晨光如剑穿云,将辕门的“宸”字旗割裂成明暗两半。
她们一个叫桃红,一个叫柳绿,昨晚的一场动乱几乎将两人吓破了胆子,衣衫褴褛的她们蜷缩在一起,脸色苍白得仿佛霜染的草纸。
旁边的地上,还倒着三具女子的尸体,其中一人身上趴着一名刚死不久的耜兵,耜兵的背部有好几处狰狞的伤口。
而活着两人里,较为年长,名为桃红的女子手里紧紧攥着一把匕首。显然是耜兵在施暴时,被她从背后偷袭杀了。
“检查过了,她们只是受了些惊吓,没什么外伤。+零?点~看′书? ,哽*歆_蕞¨筷+”医官大致查看了一下两人的情况后,道。
“两个人身上有没有红疮?”荷华问。
医官有些踌躇,他是男子,光天化日之下不好直接检查女子的身体,仅从衣服外裸露的肌肤,并不能判断。
见医官为难,荷华不由得叹口气,萧清忽然上前,道:
“我来吧。”
她目光温和,看向瑟瑟发抖的两个姑娘,道:“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们,我只是想看看你们的身体有没有染上疫病。”
见她态度亲切,桃红与柳绿相互对视一眼,总算咬着唇,点了点头。
片刻后,萧清带着她们重新从附近的帐子里出来,对荷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