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是新乐守夜,裴昭只不过有了很轻的动静,新乐就醒了,缓步跨进内室,夜风穿过内室,呼啸而去,房内浅淡的香气变得更加浅淡了,若隐若现。.暁^税~C+M-S· ¢勉`沸\阅,犊!
背对着她的身影,新乐已经很熟悉了,深蓝近黑的夜幕在皎洁明亮的月光下显出几分不同寻常的蓝,更接近那轮皓月的天,是带着银白的蓝色。
今夜无星,显得那独坐楼台的人格外孤独。
新乐悄声取下衣架上挂着的披风,熟练而轻快的盖在裴昭身上。
裴昭肩上一暖,却没有回头,她知道来的人是谁。
“女君夜起何不唤奴,晚间风大,女君身子单薄,若是着凉可怎生是好?”新乐忧道。
裴昭没有回话,她抬头看着月亮,不知是否是错觉,裴昭总觉得北疆的月亮比在鲁安看见的更大、更明亮。
见裴昭不语,新乐也习惯了,她的新主子有时候不爱回话,思及今日,仿佛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世子妃母亲的寿宴也没有任何意外,只除了世子妃留宿崔家……
新乐念及此,又小心看了看裴昭的脸色,见她似有愁绪,新乐觉得自己懂了,她小心提着建议:“女君可是久未归家,思念亲人了?”
裴昭摇头,裴家对她来说无关紧要,与其说裴杞他们是她的家人,还不如说别院里的小娘一家人才更像是她的亲人。·如\文?网′ !耕,欣*最,全′
既不是思念亲人,那难道是想念郎君了?
新乐认为这很有可能,于是她再次出言,试图宽慰裴昭:“郎君骁勇,又是君侯之子,手下部曲众多,女君无需过度忧虑,过忧伤身。”
裴昭侧头,站在她身后的女子满含忧虑,比她自己还要关心她,裴昭不好明言自己的烦心事,索性跟着新乐的话往下说。
“三郎未送信回来吗?”
见裴昭终于开口,新乐心下一松,以为自己猜到了症结,她伸手替裴昭将披风理好,又摸了摸她的手,确定裴昭手是温热的,没有受凉,才徐徐道:“女君若是想念郎君了,可以寄信给郎君。”
严朗出征还没有几日,裴昭也不至于将他出征之时的叮嘱忘了,听新乐这么一说,她也来了点兴趣,新乐轻声道:“奴去准备笔墨。,吴/4\看·书~ `追~嶵?欣.彰/劫?”
裴昭颔首,新乐快走几步,将砚台的盖子取下,里面有白日裴昭未用尽的墨水,铺开绢布,毛笔沾满墨,一切准备好之后,裴昭也坐在书案前,有些局促地提起笔,愣了许久,缓缓看向一旁的新乐,她不知道该给严朗写什么。
豆大的烛火驱散了一方黑暗,新乐挑了挑灯芯,原本略显昏暗的烛光瞬间由明亮起来,裴昭犹豫许久,迟疑着将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写了上去,毕竟借口找的是为严朗祈福,只是当日她说的这话不敢说是十分的真心,却也不完全是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