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慈等人处理好一切事宜便朝着舒阳县出发,因为时间紧切,他和季云舒带着李斐使用腾挪术,几乎眨眼间就出现在几百米外。?看+书_君+ _首!发+
李斐沉默了许多,虽然在赶路,却还分神思考不老城中发生的一切。
他以前不是没从瀛洲岛回家探亲过,只是从没遇到这种事,不仅仅打破了他的认知,还让他痛失兄长,白荼身上发生的一切也让他感触颇深。
他隐隐有一种感觉,自己对“道”的追寻会有新的突破。
可是偏偏就差临门一脚,偏偏这“一脚”无论如何也寻不到痕迹。
他落后施慈一步,皱着眉冥思苦想,始终想不通为什么施慈和季云舒在知道白荼被逼迫才变得心狠手辣之后,还能这么干脆利落了结她。
他自己想杀了白荼是因为她杀了他的兄长,如若不是他和白荼有仇,在见过这一切之后,肯定会动恻隐之心。
实际上哪怕白荼杀了他的兄长,在看到她所经历的一切,他心中都有不忍。
但是施慈和季云舒不同,他们和白荼无冤无仇,更何况听他们的言辞,他二人对妖和人类一视同仁,在那种情况下又怎么能精准预判白荼的攻击,并对她一击必杀呢?
难道白荼所经历的一切,他们心中并无感触吗?
这么想着,他也不知不觉问了出来。,我/的.书*城_ ¢蕞¢歆_璋^结*更′欣·快·
施慈停下脚步,叹了口气:“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但这些都不是滥杀无辜的理由。”
“白元等人欺她是因,她杀白元等人是果。她害无辜之人是因,我等杀她是果。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他看向李斐,悠悠道:“经历了这许多事,能问出这个问题,想必你也有所感悟?”
李斐一怔:“师门一直教导我说妖怪便是恶的,见到妖怪便要除去,如今看来,无论什么种族,一旦产生灵智,就有了善恶之分。但具体的因由,还得深究其根本,不能被表象所困。”
“白荼固然可怜,但是被她所害之人也同样可怜。并不能因为她可怜就抵消她的罪过。从她对无辜之人下手的那一刻起,她和白元没有区别。!微-趣+晓.税*惘- ,埂-歆\罪?筷_”
施慈点点头,长叹一声:“欲修道,先修心。这世间有许多我们还未悟透啊。”
李斐抿唇,记下这句话。
季云舒听到他的话若有所思,紧了紧手中的剑,看向远方。
欲修道,先修心,听起来容易,可是又有几个修道之人修心的呢?
如今大多数修道之人修的不是“道”,而是“法术”,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所求的“道”是什么,只会随波逐流。
可是现下这个世道,妖魔横行,学法术才能保全自己,“道”是什么“道”,在许多人眼中,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