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了很久,屋檐上倒悬的冰凌原本泛着亮晶晶的白光,现在天色稍暗,冰凌的光泽都快看不清了,他都还没有出现。?j_w¢x*s?.^o¢r*g^
天黑了,她慢慢钻进被?窝,脸趴在枕头上,早晨闻到的那种气?息消失了。被?子里冷冰冰的,她先前感受到的温暖,仿佛只是一种错觉,转瞬即逝,现在什么也?没有了。
她不得不承认,他走了。在她刚刚弄明?白自己心意的时候,他选择不告而别。
留给她一场空欢喜。
她甚至觉得是自己猜错了,也?许昨天晚上他并没有来找她,没有抱过她。也?许他从?来不喜欢她,否则为什么离开?她,为什么一点音讯也?不肯留下?
赵梨攸辗转反侧,彻夜未眠,第二日都不愿起床,不想面对独自一人的幽篁岭。
但一夜之后?,她心里又冒出一丝侥幸,说?不定他不告而别是因为事发突然,说?不定他今天就回来了。抱着这种侥幸心理,她又将幽篁岭所有角落翻了个遍,依旧没有找到他任何影踪,除了压在枕头底下的一把竹剑——他曾经亲手为她做的那把剑。′e/z-l^o·o_k\b,o\o/k/.¨c!o`m′
找到这把剑反而让更伤心。他把剑放在枕头底下这么隐秘的地方?,显然是有意留给她。那这场告别便不是事发突然,而是他深思熟虑,蓄谋已久了。他一定遭遇了什么事,一定有难处,所以才要瞒着她。
那之后?几日,她每天重复做一样的事,除了找人之外,也?想找到澜光剑。不过澜光剑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她压根感受不到它的存在。
她想离开?幽簧岭,但以往每次进出都是和?越寒霄一起,如?今一个人,想出去找他都不行。卢聿之和?雍游也?没来,她连问都没人可问。
积雪慢慢融化,洁白厚实的雪化成水,雪后?的幽簧岭潦草而又萧瑟。半月之后?,又下了更大的一场雪,将潦草和?萧瑟再?次掩埋。
几场雪之后?,凛冬过去,初春到了。
这么长?时间过去,赵梨攸心态一再?变化,从?欢喜到失落,从?生气?到担忧,几经周折,心虽然一直牵挂,但也?慢慢学会了一个人生活。′0?0¨暁`税`网^ -已?发-布?蕞_鑫+蟑+劫\
她会刻意忽略那种牵挂,控制自己不去想他,因此?不想碰那把竹剑,也?不再?看自己眉心那朵花纹,和?他有关的一切,她都选择回避。
春末的某一夜,她把幽篁岭最后?几坛酒搬出来,忘了是第多少?次对月独酌,很快就醉眼朦胧。
这一次,她迷迷糊糊看见石台对面坐了一个人,温柔地对她笑,却不说?一句话。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那个人了,月光照在他脸上身上,皎洁无暇,好像他也?只是一片月光。
她很想抱抱他,却不敢轻举妄动,怕触摸不到,不得不承认那只是幻觉。所以她只是看着他,看他的笑慢慢变淡,看他眉眼间浮现忧色,原来他还知?道心疼她。
她摇摇晃晃站起来,忍不住走向他,一伸手却扑了空,他消失了,像月光隐匿在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