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赵子寒,你怎么到晋州来了?是为了公事还是为了私事啊?住的是官驿还是客栈啊?”
“赵子寒,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累了?”
“赵子寒,我查的这个案子可有趣了,我和你说……”
吴之筱与赵泠说了一路关于案子的事,还问了他案中的几个疑点,赵泠看她兴致如此之高,也就没打断她,默默地听她继续说下去。
再一次发现吴之筱不告而别时,赵泠浑身气血上涌,策马飞奔赶来晋州,一路上满脑子想的都是把吴之筱绑起来,囚在府中让她寸步不得离开。
那日赵泠夜里散值回府,一进到屋里就看到床上、榻上、衣柜里一片狼藉,吴之筱的衣裳、被褥和日常所用之物全都不见了。
若不是心口那道三年的伤疤还没有愈合,若不是她曾经那么毅然决然地离开过自己,若不是她一直不肯唤自己“夫君”,赵泠绝不会如此怒不可遏,发了疯的想要困住她,囚住她,锁住她。
吴之筱,你已经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夫君,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说走就走,更不能像以前那样抛下我,独留我一人度过余生。
吴之筱,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吴之筱离开他的一千零九十三天里,每一天都像是一把钝刀划在他温热的心口上,滴滴哒哒淌着血。
赵泠从未和吴之筱提起这三年里他是怎么过来的,他不愿责怪吴之筱,更不愿借此与她置气,她既然回到了自己身边,成了他名正言顺的妻子,那赵泠便好好爱她,宠她,做好她的夫君,与她夫妻长相守,与她恩爱两不疑。
此生他唯独不想失去吴之筱。
新婚那一个月的肌肤相亲与抵死缠绵慢慢愈合了赵泠心中的伤口,他以为伤口会好的,却没想到再一次被撕裂开来。
即使后来知道她是去晋州查案,不是要离开他,赵泠仍旧没有办法压制住心口的剧痛和难受。
三年里的种种卷土重来,覆水难收。
夜里梦到的她明明那么真实真切,一醒来却又是一场空,触不到她的手,碰不到她的脸,亲不到她的唇,眼底心里空荡荡的,挖心掏肺的揪疼。
每次上朝路过城东那个做樱桃绵糖最好的糕点糖铺,总是忍不住停下来买一块,接过糖铺主人递过来的樱桃绵糖后,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失落和寂寥,压迫得他喘不过气来。
夜里潜入她小院中,进到她屋里,失神地望着屋里的一桌一椅,一床一榻,还有一只小猫。在她屋里做着许多无意义的事,轻轻挪动茶盏,又挪回原位,打开抽屉又关上,偶尔站在窗前看雪,看花,看矮墙下的狗洞……一看就是一晚上,一看就是三年。
她无处不在,如影随形,她相隔千里,杳无音信。
赵泠知道这些过往一旦说出口,吴之筱便会觉得愧疚,他不希望他的筱儿是因为愧疚才与他成婚,才对他说她喜欢他,她爱他。
他不说,她便不会知道,不会自责,更不会觉得她又欠了他什么。
赵泠不舍得责怪她,可心口的伤只有吴之筱能治好。
他该如何向她解释自己从盛都策马狂奔赶来,只是为了见她一面,确认她在这里查案而不是悄悄离他而去,他该用什么语气质问她为什么又不辞而别,为什么不事先和他说,她要来晋州查案,他又该怎么告诉她,今后不许再这样一声不说就走,不许再动不动就跑掉,闹脾气也不行。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EZ看书网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