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差们颔首道:“是。”并上前给那几位监造吏上了枷锁,推着他们往大理寺诏狱的方向走。
这几个监造吏也太猖狂了些,手上沾染了命案,眼底毫无悔意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对她龇牙咧嘴?不知道她这人喜欢好看的吗?被迫看到他们丑陋的嘴脸已经很影响她的心情了,他们居然还嫌不够丑,拼命表露出他们更为丑恶的内心。
他们还说吴之筱可以到工部去查账,肯定能查到上官慕清私卖铜矿,中饱私囊的证据。他们既然敢这么说,定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等她去查。
只要工部和兵部上上下下每个人都联起手来,就能做出一本以假乱真、毫无破绽的假账来诬陷上官慕清,将孤立无援的上官慕清推出来替他们顶罪,而他们却躲在后头侥幸偷生。
真是一个面目可憎的谋算。
次日的朝会很安静,安静得压抑,重帘拢起并垂下,殿外是阴天,无光透进来,殿内也是阴天,暗潮涌动。
整齐排列的群臣像是平静湖面上的一艘艘小船,谁也不知道风雨一来,哪艘小船先靠岸,哪艘小船先抛锚。
殿内能掀起风雨的,其实只有高高在上的皇帝一人,不过若是小船愿意,也可以推波助澜,激起风浪。
吴之筱很愿意做这种事。
议政时,先是工部郎官张风闻与兵部郎官冯保参中书省赵中舍赵泠无故截下两人向皇上呈送的奏本,使得两人奏本难以及时上达天听。
张风闻道:“启禀圣上,前几日微臣同冯郎官上疏奏本,进呈奏章,不料都被赵中舍打了回来,理由极其敷衍。”
皇上眼皮都没抬,淡淡道:“朕知道了。”便再无后话。
张风闻见状,自知自讨了没趣,也不敢再多说话,退到一边垂首而立——这艘小船抛了锚。
再是中书省赵中舍赵泠参工部侍郎上官慕清私卖铜矿,指使手下监造吏残害十八位矿工,其罪当诛。
“微臣悉知上官慕清借工部侍郎职务之便,偷运京郊铜矿山铜矿,私下贩卖,从中取利。”赵泠的声音若从幽谷传来,深邃的眼眸冰冷,神色覆霜,道:“且铜矿山十八位矿工遇害一事也与上官慕清有关,此等贪赃枉法之徒,何德何能高居庙堂?”
他说这些话时,余光淡淡地扫过吴之筱,并未有片刻停留。
皇上略抬眼看了看赵泠,晦暗不明的目光又移向吴之筱,看她现在这副陡然错愕,满脸失魂落魄,眉间含怒带恨的模样,显然没有料到会是赵泠亲自上疏参奏上官慕清。
吴之筱此时或许在想着,工部可以上疏,兵部可以上疏,为什么偏偏是赵泠上疏参奏?上官慕清再怎么说也是赵泠的授业恩师,如何狠得下心来做这种背叛恩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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