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另一路奇兵的统帅,徐盛,也己率领五千精锐,抵达了武陵郡治所——临沅城下。_x,s+h!a¨n+j~u-e^./c¢o/m!
徐盛的运气,似乎并没有丁奉那么好。
当他率领着五千伪装成长沙败军的江东精锐,抵达武陵郡治所临沅城下,并如法炮制,上演了一出兵败求援的苦情戏码之时,他所面对的,是紧闭的城门,和城楼之上,那如临大敌的武陵守军。
武陵太守金旋,站在城楼之上,面色阴沉地看着城下那支狼狈不堪的友军。
金旋此人,与多疑的刘度不同,他为人,更加贪婪与胆小。他当初之所以响应张羡,并非是有什么雄心壮志,纯粹是想趁乱,多搜刮一些钱粮财富。如今,张羡死了,长沙军败了,他想的,不是如何对抗江东军,而是如何,才能保住自己的官位与家产。
“城下何人?为何在此喧哗?”金旋对着下方,中气不足地喊道。
徐盛心中暗骂一声,但脸上,依旧是那副惊慌失措的模样。他催马上前,将早己准备好的一套说辞,又声情并茂地,表演了一遍。
然而,金旋听完之后,非但没有下令开城,脸上的怀疑之色,反而更浓了。
“哼!你说你是长沙败军,便是败军了吗?”金旋色厉内荏地说道,“谁知你等,是不是江东军的奸细!如今局势不明,本太守,绝不会轻易开城!你等,速速退去!否则,休怪我,弓箭无眼!”
说罢,他竟是下令,让城楼之上的弓箭手,引弓上弦,对准了城下的徐盛所部。¨微?趣-小?税, `哽·薪,醉\全*
徐盛见状,心中,不由得一沉。他没想到,这金旋,竟然如此胆小怕事,油盐不进。若是强攻,凭他这五千兵马,未必不能攻下临沅。但如此一来,伤亡必然惨重,也违背了军师“以奇取胜”的初衷。
正当徐盛一筹莫展,准备先行撤退,再图良策之时。城楼之上,金旋的身后,一名从事模样的文官,眼中,却闪过了一丝不易察可的精光。
此人,名叫巩志。乃是武陵本地的大族出身,在金旋麾下,担任从事一职。他素来看不惯金旋的贪婪与无能,认为其盘踞武陵,只会祸害乡里,毫无前途可言。而与之相反,江东刘备,仁义之名,远播西海,其麾下,更是人才济济,法度严明,大有席卷天下之势。
巩志,早就有心,弃暗投明。只是,苦于没有机会。
而今日,徐盛的到来,让他看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良机!
他悄悄地,退到了人群之后,对着自己的一名心腹,低声耳语了几句。那名心腹,立刻心领神会,转身,匆匆走下了城楼。
城外的徐盛,见金旋铁了心不肯开城,正准备下令,让大军暂时后撤,于城外十里处下寨,再做打算。^求?书¢帮` !哽.芯-最/快.
就在此时,城楼之上,突然,射下了一支箭。
那支箭,并未伤人,而是笃的一声,深深地,钉在了徐盛面前不远处的地上。箭杆之上,还绑着一卷白色的绢布。
“嗯?”徐盛心中一动,立刻命亲卫,上前将箭取来。
他展开绢布,只见上面,写着寥寥数行字:
“城下将军,可是江东军士?金旋无道,民心尽失。某,乃武陵从事巩志,愿为内应,助将军成此大功。今夜三更,某当于东门举火为号,斩杀守将,为将军,献上城门!”
徐盛看完,心中,顿时掀起了滔天巨浪!
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他做梦也想不到,这城中,竟有如此深明大义之人,愿为内应!
但他,并未被这突如其来的喜悦,冲昏头脑。他仔细地,将那绢布,又反复看了几遍,确认其上笔迹,绝非仓促写就,字里行间,透着一股沉稳与决绝。
“是真是假?”徐盛心中,飞速地盘算着。
若是真的,那自然是天大的好事。但若是,这是金旋的诱敌之计,故意引诱自己夜袭,然后在城中,布下埋伏……
他当即下令,让大军,依计行事,后撤十里,安营扎寨,做出长期对峙的假象,以麻痹金旋。
而他自己,则亲率三千最精锐的敢死之士,悄悄地,潜伏到了临沅东门外的密林之中,静待天黑。
是夜,三更时分。
月凉如水,万籁俱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