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二的声音有点冷漠,银造蹙着眉头望着金田一。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从现场判断,应该是在对面屏风处被砍伤,然后逃到这里,正想开门时,流血过多昏迷倒地。我们去看看屏风吧!”
银造和金田一走进八个榻榻米大的房间,屏风仍半倒于上次案发当晚的相同位置,在距离顶端一尺左右处被砍裂,灿烂的金漆上溅满了鲜血,血沫中留有如散落花瓣般的三只手指指印,由于没戴指套,所以能见到不很明显的指纹。
银造皱着眉望着掉在屏风旁的古琴,琴弦又断了一根,弦柱这口没有失踪,掉落在琴边。
“金田一,你赶来时,这遮雨窗……”
“是关上的,我伸手从裂缝内打开栓扣,大叔,你看这石灯笼。”
银造出了回廊,从刚才进人的遮雨窗望向庭院,发现距石灯笼右边不远处插着一把日本刀,刀刃在雾中反射出森森寒光……
这种事根本无法隐瞒,尤其乡下地区传闻速度更快,到了黎明,别说本村,就连附近各村落都已经知道一柳家又发生惨案了;这时,一柳家又接获一项新消息,这项消息让案情的发展全然改观。
两封信
事情是这样的,这天早上九点左右,有人从川村骑自行车赶来,想见承办这桩命案的专案小组负责人。这时矶川探长也刚到达,于是就立刻见他。
他是木内医院的工友,奉了车祸伤患妇人之命,转述她获悉一柳家今天凌晨发生的案件之后,非常激动,并表示对这次案件的内幕有所了解,无论如何一定要与专案小组的负责人详谈……
金田一当时也在探长的身旁,听到这些话时,心里有些激动,他想一定是那位从仓敷和自己搭乘同一班列车前来的女人。
“探长,我们走吧!她一定知道什么。”
于是两人骑着脚踏车马上赶往川村的木内医院。果然不错,就是昨天看见的那个女人,她的手和头上都扎着绷带,躺在病床上,不过看起来气色还不错。
“你是承办这桩案件的警察吗?”
她的语调清晰,在不算漂亮的容貌中自有其威严——一股女校舍监气息的威严。
探长回答“是”之后,她马上说出自己名叫白木静子,在大饭S女校执教,和遇害的久保克子是同学,也是闺中密友。
“原来如此,那么,你对于这次的事件必有所知了。”
她很肯定地点点头,拿出枕边的手提包,从里面取出两封信来,先将其中一封递给探长。
“请你过目。”
探长接过来一看,是大约一个多月前久保克子写给白木静子的信,日期是十月二日,探长和金田一互望一眼,立即抽出信笺,读了起来。
思念的静子姊姊:
提笔写这封信时,有件事我必须先向姊姊道歉,姊姊一再劝我一定要将婚前的一切秘密埋在心里,坦白说出来绝对不会为夫妻生活带来幸福,但,我还是背弃了你的忠告,把我与那该死的T之间的事情;全盘向一柳说明了。请你放心的是,我现在井不后悔这么做!虽然一柳霎时间显得很震惊,最后却温柔地原谅了我。不可否认的,我并非处子之身,是在他的心中留下阴影,可是我认为与其怀着那样的秘密而永远感到良心不安,不如坦白说出更能得到幸福的婚姻生活。尽管在他的心中留下阴影,但我将会以自己的努力和爱情,慢慢让阴影消失。因此,请你别替我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