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声裂帛般的脆响。
侍女的笑意还凝在脸上,整个人已被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力掀飞!
她在地上翻滚数圈才狼狈停下,半边面颊肿成了发面馒头。
苏铭徐徐收回手掌,眼神都未曾施舍一个。
“谁给你的脸?区区一个奴婢,也敢在我面前狺狺狂吠。”
他如今虽无半分灵力,可那具被太荒时空与无数天材地宝反复淬炼过的肉身,其蛮横之力,又岂是小小侍女能够抵挡。
“啊!”
侍女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捂着脸在地上撒泼,怨毒的目光死死钉在苏铭身上。
“你……你这废物竟敢打我!小姐,他打我啊!您要为奴婢做主!”
打狗尚要看主人。
这一记耳光,是抽在侍女脸上,更是扇在林晚晚的心上。
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一个连修为都没有的废物,竟敢如此猖狂!
“苏铭!”林晚晚的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
“你好大的狗胆!看来不叫你尝点苦头,你已经忘了自己是什么东西!”
她炼气九重的气息炸开,手中冰魄剑应声出鞘。
然而,苏铭只是静静地望着她,眼神无悲无喜。
“现在滚,我可以当一切未曾发生。”
被他这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模样所慑,林晚晚酝酿已久的杀意竟为之一滞。
三年前,苏铭身为青河城第一天骄的威压太盛!
那份深入骨髓的压迫感,即便他如今修为尽失,依旧令她不敢贸然出手。
“哼,说破天,东西你也休想拿走!”她色厉内荏地嘶吼。
“不光是你送我的,还有你们苏家给我林家的彩礼,一分一毫都别想!否则,我们林家,自会上门去取!”
“否则如何?”
苏铭话音方落,一道阴鸷的嗓音便从人群外挤了进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中年男子排开众人,龙行虎步而来。
“五叔!”
望见来人,林晚晚惊喜交加地叫出声来,三步并作两步奔过去,抱着中年人的臂膀便开始哭诉。
“五叔,苏铭他欺负我!他不仅要退婚,还要抢我的东西,甚至还动手打了我的侍女!”
这中年男子正是林家五长老林义天,素来对林晚晚溺爱有加。
此刻听闻她“受了天大的委屈”,当即怒发冲冠。
他行至苏铭面前,在确认其身上确实感应不到丝毫灵力波动后,眼中的鄙夷再不遮掩。
“三年不见,苏铭,你的本事见长啊,都敢对我家晚晚大呼小叫了。”林义天冷哼一声。
“一个丹田尽碎的废物,也敢在我林家地盘上撒野?是谁给你的胆子?”
“立刻跪下,给我家晚晚磕头谢罪!不然,我今天就亲手打断你的腿!”
听着这似曾相识的腔调,苏铭竟是笑了。
“林义天,我倒记得,当年你见我时,可不是这副嘴脸。”
他好整以暇地上下打量着对方,语气里满是戏谑。
“当年你那副点头哈腰的嘴脸,就差跪下来给我舔鞋底了。怎么,这才过去几年,攀上了新高枝,连旧主子是谁都忘了?”
当年的林家不过是青河城一个仰人鼻息的三流小族,而苏铭则是天资冠绝、苏家如日中天的少主。
他登门提亲之时,这林义天曲意逢迎之态与哈巴狗无异。
如今林家靠着苏家的资源壮大,又攀上了赵家的高枝,便立刻换了一副嘴脸。
这番话,字字诛心!
精准地戳在了林义天的痛处,他一张老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小畜生,你找死!”
被当众揭开旧日丑态,林义天恼羞成怒,再顾不得什么长老风度,猛然抬手,掌风呼啸,直取苏铭丹田要害。
“今天老子就先废了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废人!有赵木少主撑腰,我看你们苏家谁敢放半个屁!”
可他的手掌尚未落下,一道嗓音,自街口滚滚而来。
“今天我苏家少族长若掉一根头发,我要你们林家,全族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