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权至龙干巴巴地说,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
“我今天回了家,见到了家人,然后我又出来了。”孟令慈娓娓道来,摁着遥控器在电视上来回点:“一个人有点无聊,又找不到什么好节目。”
怎么会一个人?权至龙压下心头的疑虑:“我有节目,很多。”
“嗯,我知道。”
就这?
孟令慈靠在沙发上,声音有点困倦:“我,正在看你。”
“什么?”虽然知道不可能,但权至龙下意识往周围看了眼,隔着听筒,属于他的歌声一点点放大。
在疯狂而又悲伤的音乐里响起孟令慈的声音,她轻声问:“听见了吗?”
是《sober》
权至龙的心一下变得很柔软,“嗯。”
孟令慈躺在沙发上,蹭了蹭抱枕,这边衣料与头发摩擦的窸窣声音也尽数传到听筒那边,声音软下来:“那你还生我的气吗?”
“我没生气。”权至龙再次重申,他只是有一点点介意,因为在孟令慈这里失去特殊性而恐慌。
不多,一点点而已。
孟令慈还是笑,“我听到你的家人喊你一起拍照,你不过去吗?你现在跟我打电话,会很奇怪。”
他这边很热闹,可她那边却很安静。
权至龙:“那你呢?”
“我?”孟令慈回答得理所当然:“我看你啊。”
权至龙:“你这么说,反倒让我有点嫉妒以前的我自己。”
“那我嫉妒现在的你好了,放心,你什么时候都有人嫉妒,嫉妒的本质就是不如,开心点。”孟令慈翻了个身,仰面躺着,把头发从脑袋下面拉出来。
她不往他的框架里跳,说出这样无厘头的话,他又气又想笑。
“快过去,你家人该等急了。”孟令慈道。
权至龙:“你是不嫌我烦,所以才找理由挂电话。”
“有一点,你影响我看舞台。”孟令慈听着听筒里的呼吸声:“骗你的。”
权至龙:“我过去了,等会儿聊。”
“好啊,如果我到时候没睡着。”孟令慈笑着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