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离开。
权至龙轻笑,偏头看她,像不知道她的拘束,引导她慢慢习惯:“不能这样知道吗?”
孟令慈:“……哪样?”
“男人喝醉酒喊你去接,你就去。还有……”权至龙晃了晃孟令慈的袖子,“担心他着凉给他盖你的衣服,盖了一次就会惹出大祸。”
想要第二次、第三次,试探给不给,再往后可就不止这么简单就能打发。
“那帮你盖什么?”孟令慈问:“毛毯吗?那我下次准备。”
她的眼神太清澈,像一块透明的冰,什么东西都藏不住。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权至龙失笑,拉着孟令慈的胳膊挡住脸笑倒。
“我的衣服很干净。”孟令慈解释,“也没有刺鼻的香水味,可能……会有我掉下一两根的头发,这个很好处理。”
“算了算了。”权至龙,“当我什么都没说,以后有别的男人喊你去接,你拒绝就好了,理由我想想……”
“没有别人。”孟令慈解释,“我只会这么接你。”
她说得很随意,像在说今天真好,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在往平静的湖水里扔石子,激起层层波澜。
权至龙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嗓子一片干痒,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下。
“也只这么接过你。”孟令慈靠近了些,看着权至龙说。
权至龙闭上眼,半张脸匿在阴影里,半张脸袒露在孟令慈的视线里。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不让秘密从眼睛里流出来。
他再也无法坦坦荡荡,说孟令慈只是他很欣赏的后辈。
第一次见面的惊艳,之后几次接触的好感……这些情绪都可以藏,甚至等它们斑驳寡淡,最后褪色。
权至龙清楚,现在再也藏不住,还叫嚣着要剖开给孟令慈听。
可偏偏,她本人没这个心思。
还理所当然对他好,完全不知道这些隐喻什么,有多么让人在意。
孟令慈:“没人值得我这么做,除了你。”
她还在不知死活地说着他在她世界里的特殊性,唯一的特殊性。
权至龙捂住她的耳朵,怕她听见自己的心声,开口嗓子哑得可怕,“别说了。”
“?”孟令慈歪头看着他。
像即将落进陷阱、还不知道自己命运的食草动物,这时候她还展露对他天真的信任。她越信任,他就越觉得得到她的心是件禁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