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后退半步,目光在田言脸上逡巡,最终停在她那双和自己如出一辙的琥珀色眼睛上。`j^i`n*j′i*a¢n-g/w?x-c¨.,c`o~m\
“……阿言?”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田言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是我。”
妇女猛地捂住嘴,眼泪夺眶而出。她踉跄着上前,一把抓住田言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项少羽是在拿我当作筹码来威胁你!”
田言反手握住母亲的手,触到满掌粗糙的茧和未愈的伤疤。她心中一刺,却仍冷静道:“我知道。”
“那你还——”
“因为您在这里。”田言打断她,声音平静得可怕。
母亲怔住,眼中的泪光在灯火下闪烁。她突然笑了,笑容苦涩而温柔。 “傻孩子……。”
帐外突然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
骨妖立刻握紧短刀,无声无息地隐入阴影。,纨?本\鰰/戦! `醉?芯-璋?踕-更,新_快′
当脚步声在帐外停下,男性粗犷的声音响起:
“有人进去过吗!?没有?哼——……夫人——在下方才闻见动静,出什么事了?”
惊鲵示意田言到坐屏后,而后调整语气喊道:“妾身粗心,摔了几只小碗,已打理干净了,老爷不必担心!”
士卒竟直接掀起帐门,却只见夫人与公主脆弱担忧的神色,他缓缓向内几步,看向公主。
他抬起那只粗壮可怖的手,却被公主躲开。他堆起笑:“公主殿下,方才这里,有没有客人来过?”
公主向夫人身后躲了躲,而后摇摇头。
士卒的笑容缓缓消失,又看向夫人,抱拳道:“冒犯了,夫人。近日营地紧张,在下不得不做此下策。”
夫人摇摇头:“无碍,你们辛苦了。”
士卒退了出去,待脚步声渐远,惊鲵仍不卸担忧,牵着公主到坐屏之后。*0.0~暁?税+徃` ~蕞¨辛·彰`截′埂·芯.筷¨
帐内重归寂静,唯有香炉青烟袅袅。
惊鲵的手指轻轻抚过田言的脸颊,指尖触到那熟悉的轮廓时,微微一顿。
“……你长高了。”她低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恍惚。
田言没有动,任由母亲的手停留在自己眉骨——那里有一道极浅的疤痕,是当年罗网追杀时留下的。惊鲵的指尖摩挲过那道痕迹,眼中闪过一丝痛色。
“那时候,你才这么高。”她比划了一下,指尖停在腰间的位置,“现在,已经比我还高了。”
田言静静看着她,琥珀色的眸子映着烛火,像是深潭里落了一粒星子。
惊鲵忽然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自嘲:“我总想着,若有一天再见到你,你或许还是那个躲在雨夜里发抖的小女孩……可如今,你已能独当一面,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