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的手顿了顿。顾御诸瞥见铜符上未干的血迹,她轻笑一声,足尖踢开张良衣摆下露出的绢帛——竟是盖聂的巡逻路线图。
"盖先生此刻应当'偶遇'项家斥候了。"张良不动声色踩住绢帛,却见顾御诸眼底冷意:"你既要暗度陈仓,不如再添把火?"刀尖挑开地窖暗门,二十具重弩赫然陈列。
霸道机关!?——
刘季瞳孔骤缩。这些本应被项少羽毁了的兵器竟被顾御诸暗中运来,而盖聂所谓的巡逻,实则是为转移项家视线。他尚未开口,堂外突然传来三长两短的鹧鸪声。
“叮”地一声脆响,是顾御诸弹刀。"斥候解决了。"她转身时广袖扫灭半室烛火。
"该让项少羽听听陈仓道的哭声了。"
刘季怔住了,他心中极为庆幸:盖聂和顾御诸是和自己一头的。他察觉到顾御诸的目光,即刻清醒过来,而与她四目交叠的那一刻,他首次读出了顾御诸眼中的话。
“既然合作,我便能让你十分满意。”
刘季知道,他看见的,即是顾御诸想让他看见的,然而他心中已有了死活要将这两人留住的念头。
次日清晨,刘季按韩信所言一一布下。
晨雾未散,韩信独自立于汉水之畔。他手中摩挲着影密卫铜符,身后栈道上传来叮当凿石声——樊哙正带着士卒大张旗鼓地修复褒斜道。
"将军真要陪他们演这出戏?"副将灌婴牵马而来,压低声线:"章邯的探马已盯了我们三日。"
韩信突然攥紧铜符。昨夜他与顾御诸亲手割断三名影密卫喉管时,其中一人临死前竟笑了:"你...果然投了汉..."
那时,他冷笑了一声:“人嘛,都要给自己谋个好差事的。”他农家堂主的身份只有章邯知道。
韩信甩去刃上血珠,"明日寅时,你便带三千轻兵走陈仓道。"他看向地图上被虫蛀蚀的褶皱。
灌婴传令下去,一旁顾御诸懒散靠在一株枯树旁,笑说:
“礼貌起见,我现在是不是该叫你一声将军?”
韩信却回过身,完全没有方才的沉稳。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折煞我了、折煞我了。小姐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呵呵呵——”她走近韩信,继而说:“你找我?”
韩信行一礼,请求说:“在下想到,小姐医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