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御诸灵光一现:“对啊——蜀道难行,怎么能骑马呢。!微¢趣′暁!说^ ·勉,肺+阅·毒?别说了,赶紧进山庄去!”
颜路无奈妥协,真进了杏水山庄。他听见远处小童与夏无且的交谈声与流水的声音,缓缓前去。
……
但见悲鸟号古木,雄飞雌从绕林间。戈壁高耸入云,身周雾霭缭绕,茂密的树冠层遮蔽了天空,阳光只能透过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此地举步维艰,若真不用轻功,光是突破外围便要多日,不说其中凶猛野兽,毒物也不少有,田言小心应对,顾御诸那个瞎子却似闲庭漫步。
“小姐,就算用内力探知,也小心些为好。”田言提醒说。
顾御诸才反应田言的身板跟不上自己的脚步,自她习惯了墨家机关城的构造,她对这样情形的不适感大大减小。她张开眼,挠挠后脑:“多谢,多谢。”
“可巴蜀地形如此复杂,如何找到‘山鬼’……玉佩上没有其余线索么?”顾御诸一面扶着田言一面问说。
“玉佩提到:‘顺凯风以从游兮,至南巢而壹息’,此外便无有关语句了。”田言说。
顾御诸支着下颚暗暗思忖:“‘凯风自南’……南风南巢…——听南风走。”
听言田言微微闭眦,照顾御诸所说感受起南风风向。
两人紧贴着石壁行走,顾御诸时不时关怀一下田言,从后护着她些。田言脚下突然崩落的岩石间一只猿猴坠落发出凄厉的哀鸣;竹林上笼罩的云雾弥漫了半个山岭。两人拨开层层藤蔓雾霭,随着噫吁的风声,总算找到一处还算平坦的浅酸枣林。
“所幸颜路到山庄去了。”顾御诸叹口气说。
田言刚要开口,深处响起空灵的歌声:
“凯风自南,吹彼棘①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劳。”
那歌声似乎来源八方,可仍给了顾御诸直觉,她与田言相视,后毅然往林深处走去。
歌声越发清晰,顾御诸的直觉也越发强烈。直至南风消失,两人前来一处银瀑之下。
“没路了。”田言说。
顾御诸无言,抽出夜荼横刀一斩,那瀑布便定格了一般不再飞落,一处洞天映入眼帘。两人迈步进入,身后便又传出飞瀑击打在岩石上的声音。
这就是“一刀断水”……田言感叹。
顾御诸终于将颜路拉出杏水山庄,三人穿过石室,眼前豁然开朗。阳光斜照入圆形白沙空地上刺晃人眼,而四周古木交柯,蕨类如绿色浪潮淹没脚踝;藤蔓在高空偶有断裂的枯枝挟着腐叶坠下,在潮湿空气中划出细碎的坠落轨迹;蝉在树冠层吵闹,突然被猴群追逐的尖啸刺破,几只三足金乌朝光飞去;甜腻的腐烂味混合着杜若的辛辣,又被突然袭来的兰花香截断。奇似大泽山,却比大泽山诡秘阴险得多。
田言艰难抬眸,只见一名白发白袍的人坐于藤蔓之中。衪发极长,几绺挂于斜来的树杈上,其余便在脚下堆积;握着木杖的手关节皱巴粗糙,手甲也有半丈长短,应是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