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聂从来不想被醉汉缠上,今天竟然被一个醉女人留住回不了家。他感到麻烦,但这人貌似还没有要放手的样子。
“练剑。”他冷冷的,不想多说一个字。
“练剑?这荒郊野岭的来这儿练什么剑?”她惊讶地问。
“……与姑娘无关。”他才要问,荒郊野岭的来这儿喝什么酒?
“啊~~~”她像是被人耍了赖皮一样,长长地抱怨了一声,“你这小孩怎么这样无趣呀!不好玩儿!”
……那就放开我。盖聂心说。
“诶,不过你这小孩生得好俏丽!”她又雨后晴一样挑了挑眉,笑了起来。“真是个小美人儿。呵呵呵……”
这人不光是个酒鬼,还是个登徒子。盖聂并不想听夸赞,尤其是这种夸赞。
“我猜猜,你手上并没有老练剑士的厚茧,而是几层破皮后所结的血痂和薄茧,肩膀也明显还没有锻炼起来,”说着这人微微捏了捏盖聂的肩膀,盖聂想动手的心都有了,“而且以握剑姿势来看你刚刚练习的是……”不过见这人开始一本正经推理起来,盖聂竟有些认真听着她的话了。
“纵剑术嘛。你是王先生的新弟子?”
原来她认识师父,而且对鬼谷武术了解深刻,看来眼前这个举止轻浮的女子身份虽不简单却并不是敌人。不过是不是敌人盖聂都想远离她。
“是不是?我猜的对不对呀小美人?你皱眉干嘛?啊呀啊呀……”
盖聂的不快都已经表现在脸上了,就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每次听到“小美人”三个字后背就发麻,他咬了咬牙,说道:“……姑娘猜的不错。…是在下失礼了。”
没想到此话一出女子竟轻轻放开了盖聂,还一脸悔意地移开了眼睛,心虚一般将手背后说:“嗯……是我惹的吗?”说罢她缓缓蹲了下来。盖聂怕她作出出格之事,便连忙想扶起她,只见她抬眸说:“小美人,你坐下,我给你看个好玩的。”
与她对上那一刻,盖聂的不快竟忽然烟消云散,因为她的眼虽有一层酒汽,不甚清醒,但眸子明净悠远如深空,赤诚真挚,真情藏于眉宇间。他顺着她,竟乖乖屈膝正坐了下来。
女子手指灵活地屈伸转折,在空中划出耀眼美丽的符文。
“芳与泽其杂糅兮,羌芳华自中出。”
她闭眦轻念着,把手放在身下有些稀松的土壤上。两人周身的泥土中泛起微光,盖聂被所见震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