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人围在一起已是群聚,然而云雀未发一言,也并未攒起眉心,只是静默地在旁等待,我和编辑轻声地说话,讨论到要点时不禁双双抬高音量,他却仿佛并不难耐,也并不感到厌烦,只是沉静地注视我,注视我广阔的、他以外的世界。-墈?书^君/ !庚~新.最*快?
我和葛木女士没有谈太久,我们聊了旧书新书,聊直木奖,她脸上挂着胜券在握的微笑,说获奖名单公布的时候我绝不会失望。她已经去见过了评审委员,下一步是推理作家协会奖。
那当然了,毫不客气地说,我可是独一无二的天才。况且十年后的世界也已经证明了这一切:小说家“玛琳”已举世闻名。
如果不是《镜宫》系列的稿件已然发表出版,或许我也能一举斩获江户川乱步奖和横沟正史奖。
我哼着愉快的小曲儿拉着云雀跟她告别,云雀向葛木女士微微点头,表现得还挺有礼貌,真是难得。?比¨奇\中,蚊?王! /庚′歆*罪+全!
我们又在东京塔侧看了落日。
宏大的、永不坠落的太阳,那烂漫璀璨的金乌终于隐入地平线。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东京塔仍未亮起,然而骄阳的美丽余晖已在其上涂抹粼粼的波光,金与橙与红肆意地跳动,像是在与今日最后的天光、消匿无踪的日影道别。
我想,好绚烂,好浪漫。
天空、东京、铁塔、今日,都是如此。
餐前上了两杯起泡葡萄酒,我们俩都滴酒未沾,真是可惜。我不喝酒也不吸烟,我认为酒精和尼古丁会影响我清醒的理智,有损我完美运转的大脑;云雀则对洋酒毫无兴趣,假如此时摆在我们面前的是日式清酒,说不定他还愿意小酌一盏。
“我不喝外国酒,”他是这么说的,“我对这种东西没兴趣。”
话又说回来,我们俩一看就是未成年的学生,为什么还要给我们上餐前酒啊?完全浪费了!
餐刀最后一次落下,我最后一次切割牛排。¢餿?飕,小¨税*徃¢ -哽.鑫′醉,全+东京的约会结束了。
两人席是面对面的座位,这是今天唯一的遗憾。我更喜欢和云雀并排坐在一起,但也没关系,这样的位置便于我随时观察他的眉眼,使我易于用目光描摹他的面容。
约会本身不重要,花不重要,餐厅不重要,风景也不重要。和云雀恭弥在一起才最重要。
从座位上起身后,我们终于又并肩而行,我也终于又能拉住云雀的手了。我是牵手怪、贴贴怪、肌肤饥渴症患者。
我们坐上了回并盛町列车。列车平稳行驶,我的心摇摇晃晃,肩膀靠着肩膀,膝盖挨着膝盖,他把玩我的手指,如同拂过一颗弥足珍贵的玉石,像孩童醉心于与最亲密的同伴嬉戏,我对他说,恭弥,我今天很开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