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杨大老板的事迹,那可都是报纸的最爱呢!头版头条,连篇累牍!”
白秀珠语速不快,却字字清晰,带着一股子酸溜溜的嘲讽劲儿。`优-品~晓_说/徃\ *首`发!
“听说你在青岛做了好大的事,把日本人的宪兵队都炸上天了,还收服了一个叫什么……陈六子的豪商做手下?手段通天啊!这女人,就是他送给你的‘投名状’吧?啧啧,倒真是贴心得很呢!”
她微微倾身向前,脸上露出一抹极其“核善”的笑容,盯着杨长生:“改天,我也得见见这位陈大老板,好好‘感谢’他一下!顺便问问他,送我点什么东西,才能像送沈小姐这样,送到你杨大老板的心坎儿里呢?”
这一番夹枪带棒、醋意滔天的话,如同连珠炮般砸出来,客厅里的温度瞬间又降了几度。
王玉芬“啪”地一声合上折扇,饶有兴致地看着杨长生如何接招。
吴佩芳抬起头,担忧地看了一眼杨长生,又看了看脸色有些发白的沈远宜。
邱惜珍默默的看着,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杨长生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他倒不是怕,而是……思维又有点发散了。
‘山本一夫那老鬼子,现在应该收到货船沉没、货物被劫的消息了吧?
不知道那张老脸会是什么表情?是气得吐血呢,还是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真想看看啊……’
就在他脑子里畅想山本一夫的倒霉脸时,腰间软肉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却足够让他回神的刺痛!
“嘶……”杨长生一激灵,瞬间从脑补中清醒过来。~q·u`s·h.u¨c*h,e`n¨g..^c\o?m`
低头一看,白秀珠不知何时己经走到了他身边。
正仰着一张明明写满“我很生气快来哄我”、却强装冷漠的小脸。
那只刚才还在拨弄杯子的纤纤玉手,此刻正精准地掐在他腰间的软肉上,力道不大,但警告意味十足。
杨长生对上她那双努力维持凶巴巴、却掩不住委屈和控诉的漂亮眼睛。
再看看王玉芬那看好戏的促狭眼神,以及吴佩芳眼中化不开的幽怨,心里瞬间明白了。
这哪是迎接?分明是提前知道了消息,憋着劲儿给他摆“鸿门宴”呢!
陈六子那家伙,扯他虎皮做大旗,把他给“卖”得干干净净!
他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从何说起。
解释青岛的惊险?说明沈远宜的可怜身世?
还是承诺以后不拈花惹草?似乎都不太对劲。
“怎么?”白秀珠见他只是看着自己不说话,手上掐着的力道下意识地松了些。\7^0\0′t?x,t/.`c/o?m′
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担忧,嘴上却依旧硬气,“弄疼你了吗?杨老板现在金贵了,碰不得了?”
这色厉内荏的小模样,瞬间击中了杨长生的心。他太了解白秀珠了。
这丫头就是只纸老虎,看着张牙舞爪,其实心比谁都软。
“哎哟!”杨长生立刻夸张地倒吸一口冷气,脸上做出痛苦万分、泫然欲泣的表情。
看到他这样,邱惜珍嘴角含笑,嗯,演技略显浮夸。
杨长生可不管这些,一把抓住白秀珠那只还停留在他腰间的手,紧紧握住,不让她抽走。
“疼!疼死我了!”他声音似乎带着哽咽,白秀珠还真有点小紧张。
结果下一秒,杨长生深情款款地凝视着白秀珠:“秀珠,你这小手劲儿可真大!
不过……要是能让你心里消消气,别说掐这一下了,就是砍一刀我也心甘情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