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紧追着他不放的五条悟眼帘一抬,墨镜后的蓝眼与我对上,目光交汇之际,尽管我没说话只是冲他眨了下眼,可他已经领会了什么,也暂时停下了动作。,p^f′x·s¨s¨..c*o¨m?
夏油杰面色平静,保持着两脚分开的架势,手臂以标准的格斗预备动作,一前一后护在胸前,确定我和五条悟两人都在他的视野后,才向我轻轻瞥了一眼。
“我应该说过,裕礼同学你打不过我。”传进耳中的声
音没有恼怒,没有不耐,只是单纯提醒我这个事实,“你如果加进来,只会制造悟的破绽。”
“请安心,夏油同学,我也没想在这里达成打倒你的成就。”
我也不急不躁,以夏油杰为原点,漫步走往与五条悟截然相反的方向,“我只是认为之前的话题,我们还可以继续聊聊。”
“有什么好聊的?”他额发后的眼睛明明跟着本人在笑,却透着一种未曾有过的淡漠,“我以为,我应该说得很清楚了。?s/s¨x¢i~a,o^s/h·u!o\._c′o~m¢”
总是以谦逊温和姿态处世的夏油杰,对待万事万物,也拥有着超乎想象的执着,他的锋芒不似五条悟那样外放,总是抱袖伫立在一旁微笑,实际待人接物都是完全遵守着自己的逻辑。
正如夏油杰无法把术师就该守护普通人的理念传达给五条悟。
五条悟又何尝不是难以撼动夏油杰对术师定位有失偏颇的思想。
经年累月的术式钻研与自我叩问,早已让夏油杰将人生的舵盘焊死在掌心。不管是父母还是友人都攀不上那瞭望台,甲板中央永远只立着一道孤绝的影子。
那些隔着海风传来的劝诫声,难以触及他的心底。
所以——
“看在朋友一场的情谊上,请回答我,夏油。”
我从那些庞杂的思考中抽离出来,直视着他的脸,问:“你真正不想面对的是什么?”
黑发少年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h′u?l,i*a?n¢w^x,.\c?o_m+
我能看得到,他身上的咒力动荡起来,像是疾风中暴涨的火焰,带着不规则的轮廓,连带着那些停止在空中的雨滴也接二连三地被蒸发殆尽,几乎能看到变形的气浪。
若是在现实之中,或许对夏油杰来说这只是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而这里是梦,是以夏油杰为主体的梦。
他的负面情绪会被放大,那些在清醒的时候能被理性屏蔽的声音,却无法在睡梦中掩盖。
因此,现在的他应该很清楚,无论是最开始采取守护的做法,亦或是在此刻选择毁灭的念头,追根究底,都是真正为了什么。
“这是裕礼同学拖延时间的策略?”他问,“的确是别出新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