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忆起我那便宜老板扔给我的烂事,我就实在装不出什么悲伤的情绪,干脆用分外平静的眼神直视着安室透,直截了当说实话:“我和那个人的关系非常一般,虽然很遗憾他的死,可他是个烂人,我对他也没什么好说。”
“总之,办完葬礼后,我在新的监护人的支持下,才决定入学——这样的解释能接受吗?”
坐在沙发对面的金发青年暂且放下笔,“感谢你的解答。”
狡猾的成年人,连肢体语言都克制得很好,没什么额外信息。
我心中这样想着。
柴田八一开始发牌,进入下一个环节。
这次,我以一点的优势超过了安室透。
我将手上的几张牌翻来覆去地数来数去,认真想了一阵,最后开口道:“弯弯绕绕的事我不太擅长,就从近期的事开始讲吧。”
距离上一次见面,过去了八天左右的时间。
他们从不少官方部门拿到我以前到现在的入境记录,同时还能派出跟踪者确定我的行动,再以值得夸奖的速度几天内调查到坠楼事件的全貌,也没有落下对两方当事人的跟踪。
乌鸦虽然是一个有牌面的跨国非法组织,对日本官方多有渗透,可朗姆那家伙率领的情报部还没有到如此井然有序的程度,要得到同样的结果,怎么说也需要半个月左右。
再则——
“依照朗姆的个性,他不把你按下去自己主导,都是他无能了。”
我忆起那名小气且不喜欢被人抢功的独眼男性,扳着指头企图算一算这其中具体要花费的人力,最后意味深长地看向眼前这位朗姆的「下属」。
“所以,近两年才崭露头角的波本先生——”
“你是谁?”我轻轻吐出这三个字。
四周的环境顿时寂静。
大概是唯恐自己的表情管理再出问题,柴田八一把头低得几乎快贴到胸口上去。
而另一名被我直接质问的当事人只是把自己手上的三张牌放在桌上,带着灿烂的微笑回答:“很好的问题,不过现在回答它还有些太早了些。”
问出这话之前,我没想过能直接得到答案,也就挑挑眉放他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