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下已枯的海棠,屋内提神香,案台的笔,主子身上挂的香囊,穿的衣裳,系的发带,样样都是我家主母的心意,旁人碰不得。”
二人走了没多久,王林坐回案台,细细抚着小像,窗外又一声动静,扰破了他的宁静。
“不见。”王林声音森冷,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沉重。
温婉的声音传入,略有委屈:“阿兄为何不见婉儿?”
王林微怔,旋即起身去迎,李慕婉立在台阶下,朝他粲然一笑,适才的不快被驱散。
“阿兄。”李慕婉一身素衣,墨发挽着支莲花簪,挎了两个包袱。
“婉儿。”王林目光炽热,眉心舒展,领着人入内,掩上了门,“你怎知我在想你?”
“是吗?”李慕婉放了包袱,“阿兄适才还说不见我呢?”
“我以为是……”他顿了顿又改口,“以为是许立国。”
“方才见着他与一人说话,”李慕婉脑子有着画面,“那身影瞧着熟悉。”
可她没再往下想,她所想那人应是不会到这来。
王林知她心思缜密,可转念一想,只觉这事没必要与她说,又怕引起她在京城那段不好的回忆,此事自己也能处理好,故而决定隐下了。
眉心闪过的一丝愁容却被李慕婉捕捉,两人在宅子住了一夜,那宅子也只有李慕婉来县里时,王林才会去住。
那池子养的莲开得好,月光下相拥的人影倒影在湖面上,波光嶙峋,两道身影交缠,沉闷声音断断续续融在夜色里。
翌日王林去了书院讲学,李慕婉回到书铺偏屋,收拾王林的屋子时,柜台上的书册里夹了只金镶珍珠耳坠,那耳坠样式和做工,她一瞧便看得出是京城样式。
这不是她的首饰,许立国在书铺捧着话本看得出神,李慕婉去寻他时唤了好几句他才应。
“阿兄屋里可有生人来过?”李慕婉审视的意味。
许立国心虚若无其事挺了挺背脊,“没,没有啊。”
“我阿兄为人我自是清楚,你不必瞒着我。”李慕婉坦言,“我能如此问你,便是已有盘算,你若隐瞒,我问阿兄也是一样的。”
“这……”许立国挠了挠头,“有倒是有,那人说是主子故人,京城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