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没有,应是路上就掉了,”王林直起腰,带着李慕婉看不见的疲惫说,“这簪子很贵重?”
“这是我娘留给我的……”李慕婉心情低落,知道他全身湿透了,贴着身子容易着凉,又不想他费心,“阿兄不必找了,应是先前人多掉到庙前的看台上,此时若去怕也寻不着了。-零-点+墈·书- -庚′芯?醉?快¨”
王林没说什么,看烟火时他站在身后还看见那支发簪,之后确实没印象了。李慕婉披着发,沃野千里,空旷田野上风荡在麦浪里,连同李慕婉的发被搅散,打在面颊。
王林看着她一直在拨弄发丝,走了一段路,从路边随手折了桃枝,摘了叶子,将那不像发簪的枝木递给她。
“呐。”
李慕婉侧眸,虽不知他何意却乖顺接过,“阿兄这是?”
“把头发挽起来,”王林说,“将就用吧,明日给你刻一个像样的。”
见他难得温柔,说话语气都比平时轻,李慕婉嫣然一笑,黑眸倒映了月色,“多谢阿兄,那婉儿能不能提个要求?”
“什么?”
“簪子上雕一朵莲花,可好?”她明媚道,仿若将适才丢了簪子的失落抛之脑后,她情绪来得快去得快,即便心有郁闷,也不会带给旁人,只会藏起来,自己慢慢消化。\e^x?i·a?o`s,.-c-o!m?
“嗯。”王林遐想,这莲花倒是与她相称。
回到竹林小院,院子梅枝上留了灯笼,照着院落,微光引路,李慕婉回到东厢房,重新换了寝衣,洗漱后便上榻了,今夜发生了许多事,她早泛有困意,没躺下多时,脑子里不断闪过今夜发生的事,不知不觉入了梦乡。
睡梦中好似听见了后厨物件翻动的动静,应是王林洗浴才出来,丑时过后,一道身影出了小院。
直到翌日天见熹微时,西厢房才有了动静。
周英素一大早见着院里晾晒好的衣裳,是王林昨夜换下的,西厢房的人才眯了半个时辰,周英素见人未起,敲了两声关切道。`优-品~晓_说/徃\ *首`发!
里边传出的声音沙哑,“娘,我再睡一会儿,早饭别喊我了。”
“好。”周英素摇摇头,“这孩子,昨夜做什么去了。”王林不是好懒的人,平日极少晚起。东厢房的李慕婉支起窗,见周英素从西厢房过来,她临着窗问好。
“周婶早。”李慕婉还挽着昨夜那支桃木。
“婉儿起啦,”周英素走过去,“昨夜你二人一块回来的吗?”
“是,周婶,回来快丑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