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以这酒替吧。”
李慕婉从桌上拿了两个酒杯,王林特意给她的杯子少倒了一些。
“婉儿酒量不好,只能喝少许。”
李慕婉犹记得在云天宗时,喝醉了他给的果子酒,胡言乱语,惹得他动怒,之后不得已逃之夭夭。
“你没记仇吧。”李慕婉捧着酒杯,端视着他。
“婉儿指的是?”他状若不知。
李慕婉没继续,拉着长长的尾音,“该喝合卺酒了,夫……君……”
杯中尽,酒盏落,帷幔收,红烛灭。
那一夜的红鸾叠帐,没有带任何修为,只是两个凡人的洞房花烛夜,矮榻下喜服散落,红烛燃尽,屋外晨光透窗,窗花遮了光线。
李慕婉藏入红褥里,她转了个身,身侧却没了王林的身影,迷糊中撑起半个身子,探出头来,巡视了一周屋内,衣裳挂在衣架上,整齐划一。
“师兄?”她软软的喊了一声,晨起的声音带哑。
窗和门都是掩上的。
李慕婉掀了被褥,蹬鞋下榻,却发现身上只挂了一件内衬,齿痕显眼的落在白皙处,自她身子羸弱后,从云天宗到赵国,王林再无与她欢愉过。
只是昨夜日子特殊,两人都没克制,李慕婉覆在身上,主动引着他,扯下的红肚兜蒙着他眼。
他用力时,发带被她扯下,王林继而缠上。
回想昨夜的疯狂,李慕婉面颊泛起红晕,若是王林瞧见,又该笑话她。
她抬手扯下衣裳,穿戴整齐,坐在妆台前点妆梳发。
捋了一缕到胸前,木梳轻轻带过,看着铜镜里略显憔悴的容颜,她暗暗叹了一声。
低头时,一缕发丝里,掺杂了几根白发,李慕婉倏然定睛,脸上泛起无奈,又很快隐去伤色,把那几根白发藏深。
屋外脚步声传来,没一会儿门开了,王林手里拿着几枝白梅,视线被妆台的倩影吸过,李慕婉若无其事的继续梳妆,唇角牵出笑意。
“你怎么起那么早。”她转过身,刚好抵住了他。
“院里的雀叫得早,我便醒了,给婉儿摘了几枝刚开的白梅。”
王林把梅花插入瓷瓶里,环住她,李慕婉生怕被他看见那几丝白发,推着他侧过身。
“婉儿还未梳好妆,你不许看。”
“你什么样子我没看过。”王林没动,虎视眈眈瞧着她。
“你,”李慕婉语塞,“那不一样的。”
她在怀里唤得不停时,模样乱糟糟的,也没说不让看,这会只是未点妆,而且她即便不施粉黛,也是娇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