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也给了作为部队一把手的鸣海一种误解,那就是不管几点都可以去麻烦七海,因为她不会拒绝。
后来的事情也证实了的确如此,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忍受上司半夜敲门只因为他游戏卡关了。~纨`夲?鉮¢占` .唔+错*内′容?
很明显,转到外勤岗以后有了排班表,以三十六小时为循环,在这个期间内做到实时反馈并出动就可以,基本上不会再有意料之外的急召,除非那是来自更高层级的通知。比如前一日是她的执勤时段却被要求出席东日本会议,又比如说隔天清晨她接到了长官办公室垂直通知,这串极其简短的号码,是讨伐厅内众人皆知的最高命令,背面刻着“不可违背”的铁则。
七海睡意朦胧间拿起手机,一看到来电就清醒了大半,时间是早上六点十分。
昨晚回到基地时已过零点,熟睡的鸣海怎么也叫不醒,虽然她总觉得这个家伙是在装睡,因为她确信自己看到了他的眼皮在颤抖。负责夜间巡逻的小此木广之不知怎么的,明明路过停车场看见了他们,却无视了她的挥手示意。拜托,室外停车场到办公大楼直线距离八百多米,她怎么可能有力气扛得动一个鸣海。
最后七海艰难地将男人拖上了运送装备的手推车,一边诅咒着鸣海头发掉光,一边拉着他进电梯。扶着推车蹲下来,七海当时累得直喘气,低头就看到鸣海那张闭着眼的脸,顾不上考虑他有没有睡着,她没忍住两手扯了扯他的脸皮,做了个鬼脸并对他呸了一声。
等到把他踹进那间堆满垃圾的办公室,七海很庆幸现在已经是新的轮班,她可以直接回宿舍了,结果还没睡上几小时就被电话惊醒。
四之宫长官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幻,对她来说很不真切,她甚至还没听到对方说出一个完整的音节,便立马从扶手椅上弹起来,身上盖着外套掉落在地上,左手抓着手机,右手紧紧攥着衣角,一边应声一边深深鞠躬,她的嘴唇逐渐泛白,蹙着眉,眼神倏然失去焦点又倏然清明。
“日比野卡夫卡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因为七海听见了四之宫功这样问道。
通话还未结束,来不及控制自己敏锐的五感,远处直升机的声响已经传进了她的耳朵里。这番垂直通知看来并不是以征求的口吻,七海明白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与其说是急召,不如说是押送。
她被上头怀疑了。
“前辈,你到底做了什么?”
“还有保科,你上报了什么?”
七海潦草地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自言自语着走向了停机坪。
负责押送的队员面孔陌生,三人一路无言,哪怕是进到总部内也依旧沉默,他们没有没收她的手机,也没有使用任何拘束用具,也就是至少这个时候还是一种“合作”的态度。
哐当两声,一道机械门打开,这样的审问室是七海第一次见,隐蔽的摄像头在四周布满,她能感知到微弱的电流,侧方是一整面单面镜,那之后亦有人在活动。
四之宫功背过身对着她,七海无法提前知晓对方的神情,不能提前做出反应。
“情况特殊请你理解,”四之宫转身让她坐在房间中央的椅子上,“出云科技的技术,你比我清楚,所以坦诚相告是你唯一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