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浣碧,皇上脸色难看的厉害,怒气冲冲地指着门外,放了句狠话:“她就是跪晕在这里,朕也不会饶恕甄远道。~如`蚊~网~ _庚^薪+蕞\筷¨甄远道知法犯法,领着朕的俸禄忤逆朕,这等阳奉阴违之人,朕如何能原谅。”
皇上背着手走来走去,越想越气,脸都黑了:“甄远道将人送进宫里,送到朕的眼皮子底下,他打的什么主意,是想让朕将他的私生女收作妃嫔,好给她洗白身份吗?亦或者,求个恩典体面,让朕给他的私生女指婚?”
听了皇上的分析,安陵容面上也有了怒色,当即义愤填膺地与皇上站在一起,批判甄远道:“甄远道这算盘打的好啊,都算计到皇上头上来了。幸而皇上慧眼如炬,明察秋毫,揭穿了他的阴谋。只是可惜了莞贵人,可被他父亲害苦了。”
皇上冷哼一声,莞贵人未必就全然不知情。皇上抓住安陵容的手,眼神中带着请求:“朕,实在不想看见她顶着那张脸,来为一个罪臣求情。!d,a′k!a~i\t?a~.\c-o?m¨帮帮朕,把她劝回去,朕还有事要急着出门呢。”
“皇上别急,”安陵容劝着皇上坐下来,给皇上斟了一杯茶,柔声说道:“皇上静心稍坐片刻,臣妾愿为皇上一试。”
吱呀一声,门从里面被打开。莞贵人又一次满怀希冀的抬起头,在看见安陵容的那一刻,莞贵人眼中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失望之色,再度垂下头去。
莞贵人面色苍白,嘴唇皴裂暴皮,双目无神,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憔悴疲态。
安陵容缓缓走下台阶,走到莞贵人身旁,刚想开口,眼角余光瞥见门后有一抹明黄色。安陵容勾唇一笑,莲步轻移调转方向,背对着书房。
安陵容俯视着莞贵人,用如春风般温柔和煦的语气,说道:“皇上并未迁怒莞贵人,莞贵人为何要长跪不起?”
一同选秀,一同进宫,这个远不如自己的女人,如今正高高在上的俯视着自己。!y¢o,u,p\i+n^b.o+o^k?.?c~o,m/那怜悯、轻蔑、不屑的目光,刺地莞贵人胸口一滞。
莞贵人自嘲一笑,用力咬牙,咽下这份屈辱。莞贵人张开干涸的嘴唇,冷冷看着安陵容,不无讽刺道:“久闻贤嫔娘娘宽和温良的大名,嫔妾只是想代父赎罪,贤嫔娘娘连这个机会也不给臣妾吗?”
见莞贵人不上钩,安陵容褪去笑容,辞色锋利道:“莞贵人此言差矣,莞贵人饱读诗书岂会不知,有罪当罚这个常理。刑罚本就是为了震慑犯罪、约束行为而设,法不容情,律法庄严亦不容挑衅。
若都如莞贵人般,哭一哭求一求,便将此事揭过不提,法律岂不成了摆设。若能代罚代受过,往后还有谁会遵守法律,没了律法约束,岂不是要天下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