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李承泽?为碎玉轩安贵人看诊的太医?”皇帝的声音低沉,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
李承泽赶忙低下头,额头几乎贴到了地面,连大气都不敢出,恭敬回道:“回皇上的话,正是微臣。”
他不敢直视天颜,只能盯着自己身前的地砖,感觉时间都变得无比漫长。
皇帝微微颔首,感慨道:“没想到竟如此年轻,李德钦倒是生了个好孙子。”
皇上近来对年龄之事格外介怀,看着眼前年轻的李承泽,心里不由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恨不得自己也能年轻个十来岁。
李承泽听了,立刻恭敬地叩首:“皇上谬赞,微臣资质粗陋,幸得祖父悉心教培,才有机会面见圣上。”
“倒是个会说话的,你不必紧张,朕问你几句话,你如实回答便是。”
皇帝的语气稍稍缓和了些,但李承泽依旧不敢放松丝毫。
“是。”李承泽应道,声音微微发颤,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紧张的情绪还是难以抑制。
“安贵人的身子一向由你照料,以你所见,安贵人身体素质如何,可容易生养?”
李承泽拿不准皇上的心思,不敢隐瞒如实说道:“回皇上的话,从脉象上看,安贵人正气不足,形质柔弱。
许是之前落下过亏损,是以元气亏虚,体魄不健。加之加之长期忧思过度,暗耗心血,致使气血亏虚,脏腑失养。
依微臣浅见,以安贵人目前的脉象与体征,肾气不足,冲任不固,难以摄精成孕。需以调养气血、滋养肝肾之法,精心调治一段时日,或有转机。”
李承泽不敢把话说的太满,毕竟事无万全,且皇上的子嗣好像格外艰难。
皇帝手上的动作蓦地停住,听到“忧思过甚”四个字,心里一揪:她所忧是为何?又听闻安陵容体质孱弱,眼底泛起一阵心疼。
皇上面色凝重,沉声道:“朕把安贵人的身子交给你照料,一应所需的药材拣最好的用,有什么缺少的就找苏培盛。务必要将安贵人的身子调养好。”
“微臣领命。”李承泽应道,眉头不自觉地一紧,原来自己竟是托了安贵人的福?没想到那个平日里低调,在宫中名不见经传的小贵人,竟是皇上心尖上的人。
李承泽此时无比庆幸,幸好平日当差恪尽职守,未曾怠慢过安贵人。
皇帝似乎还不放心,又补充道:“平安脉每日都要请,若发现异常,随时来养心殿告知朕。你只需听命于朕一人,若有人胆敢威胁于你,尽管来告诉朕,朕为你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