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太过惊世骇俗,安陵容迟疑了一瞬,咬了咬唇,还是下定决心说道:“马上就是年底了,按照惯例,吏部会对官员进行政绩考核。·墈`书\屋. !无.错`内?容,”
华妃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味,轻轻挑了挑眉,神色间略有些得意,仿佛一切尽在她的掌控之中:“让你父亲升官儿是吧,本宫知道了,你想要什么官儿?”
安陵容摇头:“嫔妾想让娘娘从中运作一番,罢免臣妾的父亲,以及松阳县令蒋文庆的官职。”
华妃缓缓转过头,眉毛高高扬起,皱成一团,不可思议地看着安陵容问道:“罢官,本宫没听错吧,你是认真的?”
安陵容苦笑着,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与落寞,缓缓垂下头去,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娘娘没听错,是罢官。”
华妃满心疑惑:“为什么?县丞官再小也是官身,倘若将你父亲罢官,你便是平民白身之女,将再无母家可以依仗。!看!书_屋-小*税*惘+ `勉.费\岳-黩/”
安陵容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苦涩与自嘲:“平民之女总好过罪臣之女。娘娘有所不知,嫔妾父亲的官儿不是考取来的。
嫔妾的父亲原本是个小商贩,是嫔妾的母亲靠卖绣品积攒银子,给他捐了个衙役的差事,后来走了大运,才慢慢做到县丞的位置。
不瞒娘娘,父亲性格胆小怕事,没有多少真才实学,并不适合做官。那松阳县令蒋文庆,更是胆小如鼠的草包蠹虫。求娘娘为民做主,罢免其二人的官职。”
“县丞也不是多大的官儿,其实也不必如此。”华妃很不理解安陵容,觉得她这一出大义灭亲,又傻又天真。
官场的水深着呢,即便没有才识,只要运作得当,不愁官运亨通。
安陵容细细向华妃解释道:“娘娘出身武将世家,自然知道粮草对军事的重要性。-零-点+墈·书- -庚′芯?醉?快¨
如今西北起了战事,娘娘的哥哥年大将军奉命平定西北,少不得要从各地征要粮草。
松阳县地处要塞,必然会承担押送粮草的差事。这差事定会落到父亲和蒋文庆手中。
这一路山匪众多,又有敌军虎视眈眈。以蒋文庆的性子,一旦遭遇敌军或匪首,恐怕会弃粮草逃命。
届时嫔妾的父亲受连累事小,影响西北粮草供应才是大事,后果不堪设想。”
随着安陵容的讲述,华妃的神情也逐渐严肃起来。
她虽是不喜文墨,平日里只爱摆弄些金银首饰、绫罗绸缎,却也不是那起子不学无术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