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那根本不是什么治头疼的药,而是药性极为猛烈的避孕药。
原本皇后精心谋划,打算当着众人的面,以坐胎药的名义,赏给安陵容,逼她当场喝下。
如今,这药却阴差阳错进了自己肚子里。想到下次来月信时怕是要受罪难熬,皇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都怪绘春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她甚至怀疑,绘春是故意在皇上面前生事。
听到皇后的质问,绘春的眼神瞬间变得怨毒无比,她紧咬着牙,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道:“安贵人害死了庆喜,奴婢与她不共戴天!”
说完,“砰砰”,重重地磕了两个响头,向皇后请罪:“是奴婢心急了,还连累皇后喝下那东西,奴婢有错,奴婢甘愿受罚。”
看着绘春被仇恨蒙蔽双眼,整个人状若疯癫的样子,皇后竟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几分诡异与欣赏:真是个疯子,好啊,她就喜欢疯子。
只有被巨大的恨意填满内心,才能滋生出那种舍生忘死的力量,哪怕拼了自己的性命,也要拉着对方下地狱。
有这份深入骨髓的仇恨在,绘春不失为一枚极好的棋子,日后定能派上大用场。
皇后脸上笑意未减,亲自上前扶起绘春,动作轻柔地用手中的帕子轻轻拭去她脸颊上还在不断渗出的血迹。
语重心长地说道:“本宫知道你恨她,可你也是伺候本宫多年的老人了,怎么能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呢?今日若不是本宫替你周全,只怕皇上一怒之下,当场就会下令将你杖毙了。”
“多谢皇后娘娘救命之恩。”绘春又重重地叩了一个头。长长的睫毛,遮挡住了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
在景仁宫里,皇上牵安陵容的手,纯粹是为了做了皇后看。可当指尖触碰到那滑嫩柔软的小手时,皇上又舍不得松开了。
安陵容柔柔一笑,温声对皇上说道:“方才多谢皇上对臣妾的维护,皇上对臣妾呵护倍至,臣妾感激不尽。”
皇上呵呵一笑,他就知道,他的容儿玲珑剔透,冰雪聪明。宠溺地捏了捏安陵容的脸颊:“你是朕的女人,朕自然要护着你。”
安陵容面上笑意盈盈,乖巧地点头,可心底却泛起一阵难以言说的悲凉。
为难她的那些人,又何尝不是皇上的女人呢?今日皇上能为了她去责难她们。焉知来日会不会为了其他妃嫔,而苛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