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船惹得一旁的雨眠又哭又笑,既笑画船太过小心,经不住事,又理解画船的担忧。
她们是安小主带进宫里来的,倘若安小主有个万一,她们该何去何从。她们都是无依无靠的人,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家…
雨眠给安陵容喂了水,喂了药,又扶着安陵容重新躺下。
擦了擦眼泪笑着说道:“奴婢去告诉画船这个好消息,要不她非抱怨奴婢不可,小主不知道,您这一病可把画船吓坏了。
得知消息的画船小跑着进来,跑到床边硬生生止住了。定定地看着安陵容,直到安陵容冲画船一笑。
画船才瘪着嘴,忽地扑到安陵容床前,抱着安陵容的腿,肩膀一抽一抽的。
安陵容鼻子一酸,看看雨眠,又看看画船,眼睛忍不住湿润了。想来,这一病,是把两个丫头吓坏了。
安陵容朝雨眠招了招手,雨眠也走了过来,轻轻抱住安陵容。
安陵容轻抚着画船、雨眠后背,喉头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她第一次对碎玉轩有了归属感,找到了家的感觉。她们是主仆,更是相互依靠相互扶持的亲人。
哪怕只为了这两个丫头,她也要善自珍重自身。
是了,她要好好活下去。星辰浩瀚难穷尽,人生渺渺似蜉蝣。人生短暂,何必自苦。她本来就很好,不需要谁的认可。
她有位份,有银子,有傍身的本事,不必依靠宠爱,她也能很好的活下去。
安陵容吸了吸鼻子,微笑着说道:“别哭,我没事了,我身子弱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俩了。你们两个是我带进宫里来的,我一定会好好护着你们俩个的,别担心。”
安陵容很排斥吃药,汤药能做手脚的地方,太多了,防不胜防。
但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好起来,身子是根本,没有强健的身体,是兜不住福气的。
所以她叮嘱画船亲自煎药,亲自保管药罐,防着有人在这上头使坏。
安陵容对李承泽是信任的,虽然不知道他医术如何,但至少可以确定不是皇后的人。上辈子皇后的人脉关系网里没有他。
安陵容觉得,只要不是皇后的人,应该坏不了哪里去。
李太医开的药方里有一味穿心莲,奇苦无比。可安陵容一点儿都不怕,根本无需雨眠劝哄,眼睛一闭心一横一气儿,仰起脖子咕噔咕噔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