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聿辰高大的身躯摇摇晃晃地走出门,眼前景物模糊重影。′x-i\n_t/i·a!n~x`i?x_s-..c_o!m?
是他混蛋,是他高高在上,是他没把她当个平等的人好好捧着。
禾禾。他要去找他的禾禾道歉。
他穿着件被汗水浸透又干涸、皱巴巴的黑色工字背心,下身是松垮的长裤,赤着脚,平日冷厉迫人的气势荡然无存,只剩下一股执拗的狼狈。
“禾禾……” 他停在青禾门口,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从未有过的卑微。
他没有抬手敲门,只是用滚烫的额头抵住了冰凉的门板,发出沉闷的一声轻响。
“禾禾,开门……”
房间里,青禾蜷缩在床上,抱着被子。,2?0¢2!3!t*x·t,.+c/o?m¢
听到门外那声含糊又带着点可怜的呼唤,她身体微微一僵。
她听得出他神志不清醒,是喝了很多酒吗?
莹白的小脸在黑暗中没什么表情,只有长睫轻轻颤动了一下。
她没动。
“禾禾……” 门外又传来他的声音,更低,更哑,带着点委屈的鼻音,像只被雨淋湿了又找不到家的大狗在呜咽。
“我知道错了……禾禾……你开开门,让我看看你……”
青禾咬着下唇,依旧没回应。
心口却像被那可怜巴巴的声音轻轻挠了一下,有点酸,有点软,又有点闷。
“我混蛋……” 萧聿辰的额头在门板上蹭了蹭,高大的身躯有些支撑不住地往下滑了一点,声音断断续续,混着粗重的喘息,“我不该,不该把你当玩意儿……”
“禾禾,你不是宠物,不是的。·x`i¨a?o*s¨h,u.o¢y+e¢.~c-o-www.”
他语无伦次,酒劲和翻涌的情绪让他口齿不清,但那份急切和懊悔却清晰。
“前世,是我没护住你。让你害怕了……推我。”
“不怪你,真不怪你……” 他喃喃着,滚烫的掌心无意识地拍着门板,发出啪啪的轻响,像个做错事急于求得原谅的孩子。
“今生,我更混蛋,总欺负你……不顾你愿不愿意,把你那样摆弄,还说了混账话……”
门内,青禾抱着被子的手臂收紧了些。
他这是真的在认错?
不仅给自己洗脑了前世的事。
也为今生那些让她委屈的霸道而道歉。
萧聿辰的声音带上了鼻音,甚至染上了一丝哽咽,那是从未有过的脆弱,“禾禾,你理理我……”
“别不要我,我难受……心口疼……”
他高大的身体顺着门板滑坐在地上,背靠着门,头无力地垂着,凌乱的碎发遮住了他布满血丝的眼睛。
酒精放大了他所有的情绪,失去她的恐慌感,排山倒海般袭来,压得他喘不过气。
什么末世第一人,什么冷厉凶狠,此刻都碎了一地。
他只想要他的禾禾理理他。
房间里终于传来细微的动静。是拖鞋踩在地毯上的轻响,由远及近。
门锁“咔哒”一声轻响。
门被拉开一条缝。
暖黄的夜灯光线流泻出来,勾勒出门后那个纤细的身影。
青禾穿着一条简单的浅杏色睡裙,她看着门外坐在地上、头发凌乱、眼神迷蒙又急切的男人,小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清澈的杏眸安静地望着他。
“禾禾!” 萧聿辰混沌的脑子一激灵,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想从地上爬起来,却因为酒醉,动作笨拙又狼狈,索性就坐在了地上。
他仰着头看她,深邃的黑眸里此刻全是依赖和讨好。
萧聿辰眼巴巴地看她,像乞求主人抚摸的大狗。
“你肯见我了,禾禾……”
他身上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青禾微微蹙了下秀气的眉尖,声音轻软:“你喝了很多酒。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