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儿接过荷包,掂了掂分量,眉开眼笑:“夸得我倒是开心,只是这话里怎么听着不对劲?若是再添几个丫鬟,我的月钱岂不是要少了?”
王妈妈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这丫头怎么就不知道见好就收?难道非要把事情闹大不可?
沈玉正在调配药粉,听到这话,手上动作不停,只是淡淡扫了王妈妈一眼:“王妈妈,我的话可是说得不够清楚?”
“清楚清楚,这是给桃儿的,若添人另算。”王妈妈连忙改口,额头上又渗出细密的汗珠。
拿着十两银子,桃儿笑得见牙不见眼。她跟着沈玉回后院,心想这定国公府的人,当真好拿捏。
一个时辰后,沈玉看着调制好的药粉,陷入沉思。药粉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青色,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清香。
西平郡主虽然嫌疑最大,但若直接对付她,反倒不妥。她得好好谋划,既要报仇,又不能打草惊蛇。
正想着,忽听外头传来丫鬟的议论声。
“毅国公丢了那般大的脸面,听说毅老国公都气得吐血了。”
“可不是,五百铁骑全给扒了,换谁都得气坏。那些山匪也太嚣张了!”
“毅老国公可是救过先皇的功臣,这一病,只怕皇上那边......”
桃儿立即瞪了过去,目光凌厉如刀。那些丫鬟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言半句,匆匆散去。
她担忧地看向沈玉,生怕这些话会影响主子的心情。却见自家主子依旧专注地研磨着药粉,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沈玉心中清楚,就凭她爹的本事,就算皇上要罚,最后多半也是不了了之。毕竟那玉华山盘踞已久,朝廷也拿他们没办法。
可她很快就发现,西陵侯府的人,永远都能给她意想不到的惊喜。
议政殿上,朝臣们的声音此起彼伏,如汹涌的波涛拍打着殿堂。
“简直岂有此理!毅老国公乃是朝廷重臣,竟被一个刚升任的副运粮使如此对待!”兵部尚书拂袖而起,髯须颤动。
“毅老国公可是先帝的救命恩人啊!如今被气得吐血,这该如何是好?”工部侍郎附和道,眉头紧锁。
一时间,整个大殿内充斥着愤慨之声。朝臣们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将矛头对准了西陵侯。有人痛斥其不知尊卑,有人指责其为人傲慢,更有甚者直接要求降其官职。
当然,这些大臣们心里都清楚,若是西陵侯此刻在场,怕是没几个人敢这般高声指责。那位爷轻飘飘一个眼神扫过来,就够他们喝一壶的。正因如此,此刻他们才格外卖力地表现。
皇上端坐龙椅之上,眉头微蹙。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确实让他有些措手不及。粮草运送在即,这个节骨眼上若是真把西陵侯下了大狱,只怕会影响军需调配。
“诸位爱卿所言朕已知晓。”皇上轻叩龙椅扶手,声音沉稳,“此事朕必会严惩,但眼下军需要务为重。”
话音刚落,礼部尚书顾敬安立即出列:“陛下,老臣以为,此事万万耽搁不得!毅老国公在朝中德高望重,若是这般被人欺辱,其他朝臣该作何想?”
“不错!”吏部侍郎附和道,“若是不及时严惩,只怕日后朝中纪纲尽失!”
殿内议论声愈发响亮,皇上的面色也渐渐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