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笑道,“今年回得早了两天,以往都要二十八才能回来呢。”
“一准是曹夫子怕冷,提前放了假。”傅沉烟边笑,边跳起来迎出去。
说着话的工夫,就见傅嘉正笑着快步进了屋,“二婶!三妹妹!”
“快进来暖着。”罗氏帮他拍去一身稀碎雪花,笑着把大侄子拉进来,按在椅子上,“这又下雪了?”
傅嘉正笑,“才开始下的,二婶避避,别沾您一身寒气。”
“哪里就那么在意了,快进来暖暖。”罗氏笑,又塞了个手炉过去,“瞧这手凉得,梅香,快倒热茶进来。”
一杯热茶入喉,罗氏才又笑问,“这是刚进门的吧?去见过祖母和你母亲了?”罗氏笑问。
傅嘉正捧着还暖和的杯子,笑着瞅傅沉烟,“刚从祖母那过来,听说三妹妹的吉日定了下来,赶紧过来道喜。”
傅沉烟红着脸嗔道,“我不信,大哥一回来就哄我,祖母怎么一见到你就紧赶着跟你说这个事?”抢过杯子交给梅香,又给他续了一杯热茶。
傅嘉正哈哈大笑,“瞧瞧,三妹妹不但火眼金睛,还七窍玲珑,我是哄不住了,实话说吧,我进门是恰好见着贺将军出门去,是贺将军亲口说的。”
傅沉烟大窘,这个还真有可能!
“大少爷,您该改称呼啦。”梅巧那丫头胆子愈肥,众人之前,也是张口就说,没个顾忌。
傅沉烟赶紧眼色制止,却是晚了。
傅嘉正又是一阵笑,“不错,是该改称呼了,要叫三妹夫。”
众人都笑。
傅沉烟脸上火辣辣的,起身就走,“要我说,大哥春闱在即,这年也不妨等一等,先回书院读书再说。”
傅嘉正赶紧赔笑,“三妹妹这是不许我过除夕呢,还是不许我过生辰?”
大家又笑一场,因他刚回来,还没见过蒋氏,罗氏不便久留,让他又喝了杯热茶,就催着走。
“按往年惯例,要过了上元节才去书院,在家还有大半个月,你先回去见了你母亲,休息休息。”
傅嘉正就笑,“也好,是该告诉母亲,然后去和风苑见宋夫子和行文,晚上仍住和风苑去,便宜得很。”
罗氏愣了下,笑了笑,没有多话。
到晚上,傅长汀回来,罗氏跟他说起白天贺景梧又来求吉日,老夫人终于答应云云,傅长汀笑道,“母亲这是被他诚意感动?”
罗氏却眼儿一挑,嗔道,“哪里是被诚意感动,我瞧着分明是被缠得不胜其烦,只得点个头换取过个清净年。”
傅长汀就笑得一脸花,凑过去劝道,“你也别总看贺将军不顺眼,先前没考虑过他,自然不会多想,现在想一想,也不差,好歹是个九门提督,不算委屈沉烟。”
“官职大就了不得?泽宁无官无职,我看着就是喜欢!模样儿长得好,常带笑容,说话温和客气,叫人看着就舒服,听着就舒服。”罗氏一嗔一怒,拍开他的手,“你看他,总板着一张脸,一瞪眼吓人一身冷汗,沉烟天天看着他,还不得吓出毛病来?”
“你……你真是……”傅长汀对妻子的明显挑刺无可奈何又忍俊不禁,“贺将军何时对你板着脸了?人家是武将,带兵练兵,守城杀敌,能和泽宁一样呵呵笑?没有威仪,怎么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