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想了想,又问,“你刚才说有人故意阻挠,会是谁?谁要阻挠沉烟和行文的亲事?”
……
廊后传来轻碎脚步声,傅沉烟恍惚中回过神,匆匆离开,趁着丫头们都没出门,压住怦怦直跳的心口,一通往自己屋里跑。
梅巧正拿了褙子出来,远远的看见姑娘跑来,讶然喊,“姑娘,您怎么回来了?”
偏是这一声凭空响起,傅沉烟正在上台阶,心神不宁,初冬晨露沾阶湿滑,一脚没踩稳就扑倒。
梅巧吓得尖叫,把褙子一扔就冲过去。
傅沉烟也反应敏捷,双手撑住台阶没有摔倒,只是手心摩擦,火辣辣的疼起来,仍是咬紧牙没做声。
梅巧哆哆嗦嗦的把姑娘扶起来,哭道,“姑娘您这是怎么了?是奴婢吓着您了?”
“没事,扶我回屋。”傅沉烟拍拍手,觉得疼痛,低头一看,双掌磨红,血丝隐隐。
此时已见张妈妈和梅香都跑了过来,一路跑一路惊呼,“姑娘摔了?这还了得!”
傅沉烟悄悄握住拳头,不让人看见。
一时间,整个春华园都惊动了,傅长汀和罗氏也披衣过来。
“沉烟,要不要紧?”
“娘,没事。”
一群人拥着她回屋,打水的打水,捧药的捧药,忙成一团。
罗氏跺脚,“前几天摔的伤疤还没消呢,这又摔跤!你这是犯太岁了不成?”说完,自己也愣住了。
最近诸事不顺。
罗氏又想起来问,“你刚才做什么去摔的?”
傅沉烟低着头,“醒得早,想去院子里走走,谁知台阶湿滑。”
傅长汀面色凝重,“沉烟你这两天就在屋里养着,哪里也别去,梅巧,好好照看姑娘,别让姑娘出门。”
“是,老爷。”
郑妈妈赶过来给罗氏加衣,看到傅沉烟双手渗血,心疼得不住流泪,罗氏赶紧又反过来劝她。
“妈妈别难过,并不疼,过两日就好了”傅沉烟强作笑容。
郑妈妈哭道,“哎哟我的小祖宗,您可小心点吧,别再受伤了。”
这么一说,罗氏就去看梅巧,想说她两句,被傅长汀眼神阻止,只好皱着眉,把大家都招呼走了。
梅巧战战兢兢,都准备好磕头认罪了,却发现老爷和夫人都没有责备自己,惶恐不安的问傅沉烟,“姑娘,奴婢该怎么受罚?”
“与你无关,不必受罚。”
“奴婢没照顾好姑娘,理当受罚。”
傅沉烟苦笑着摊开受伤的手,“那就罚你帮我脱衣服,我想睡个回笼觉。”
躺在床上,傅沉烟开始回想刚才偷听到的对话,八字?应该是指自己和蒋行文的八字,可是这与聘礼有什么关系?
好像母亲挺介意这个八字,还对蒋夫人隐瞒了什么事情,且这个事情对亲事非常重要。
究竟是什么事情?
傅沉烟翻来覆去没抓住重点,又琢磨起罗氏最后一句话“有人阻挠……谁在阻挠?”
这才是关键,如果聘礼一而再的出事,确是人为阻挠,那么这个人,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