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祖母知道你介意沉薇的想法,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心事太重,处处为别人着想,沉薇的事情你不必放在心上,祖母会处理好。”
傅沉烟暗暗叫苦,傅老夫人和所有人一样都误会了自己,认为自己拒绝蒋行文是为了谦让傅沉薇,而自己也无法否认这个完美的理由,一而再的用它来做挡箭牌。
“祖母,二姐姐如果不是因为我横插一足,误她姻缘,她也不会几次伤害我,更不会自寻短见,这让我如何安心?”
傅老夫人劝道,“你放心,她想不开只是暂时的,祖母自会为她寻找一门合适的人家,等她也订了亲,欢欢喜喜的,这过结也就过去了。”
傅沉烟灵机一动,请求,“祖母,既然这样,我有一事相求。”
“沉烟说罢。”
“祖母,二姐姐恨我,都是因为亲事未定,既然祖母偏疼我,那就先把我的事放一放,先为二姐姐定下满意的亲事,再提我的,本来长幼有序,二姐姐比我年长,在我之前定亲也合情合理,这样既安了二姐姐的心,又能化解我们姐妹隔阂,祖母以为如何?”
重新为傅沉薇寻找人家,相看、定亲,一通程序下来,少说三月,多则半年,甚至更久,起码自己多了这么一段时间再做打算。
“这个……”
傅老夫人凝眉沉吟片刻,道,“沉烟为了姐姐,用心良苦,只是蒋家那边……你蒋舅母今天上午刚过来说,曲阳来信,这三两天之内就把聘礼送来,咱们这个时候说缓一缓,恐怕不合适。”
“祖母,不是说曲阳去了特使……还没处理好吗?”傅沉烟小声的试探。
此时已惊动整个傅家,何况傅长汀四处奔走,傅沉烟听说了也不足为奇,傅老夫人并未起疑,道,“确实还没尘埃落定,但聘礼也不能一直拖着,特使回京后,朝廷也没有对蒋大人有什么进一步的处置和安排,想来不是大事。”
傅沉烟不便再问,显得过分关注蒋家,心里又慌起来,三两天就送过来,从曲阳到京城能有多远?时间也就这么五六天了。
再过五六天,自己就该彻底停止幻想了吧。
你总说让我等你,我该怎么等你?我已经等到蒋家的聘礼,难道要挡在门口不让进府?
我快等不下去了。
她低头,双手交错,掩在衣袖下抚摸红珊瑚手串,心中默念,贺景梧,贺景梧,你何苦又把手串给我戴上?难道我还能戴着她上花轿?
从居安堂出来,傅沉烟就有点恍惚,沿着园子里的弯弯曲曲的小道不辨方向的往前走,也不管走到哪里。
忽闻前头有人冷声说话,不由顿步。
“你莫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当自己是什么娇滴滴的名门千金?不过和我一样是个丫头,这般拿腔拿势连个东施效颦都不够资格!”
傅沉烟皱眉,这声音有些耳熟,一时没听出是谁,只是说的这话也太难听了。
又一人冷冷的答道,“不错,我就是个丫头,可这种事,谁也别想勉强我!你也别假心假意的说我矫情,我知道你心里想要,有本事自己求夫人去,我还巴不得呢。”
这个声音更是耳熟,傅沉烟想了想,是了,这是采菱。
春明园的采菱,蒋氏跟前的大丫鬟。
那另一个就是采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