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的姑娘,您可千万别去,大夫人和二姑娘现在都恨不得吃了您,您还主动往跟前凑呢?”
傅沉烟摇头,“我已经好些天没见着二姐姐了,各自不相干,她突然上吊,纵然与定亲有几分关系,却也怪不到我的头上,我去看她,是看在一家子骨肉的份上,还能把我怎样?”
“姑娘仁善,别人可不这么好心肠,您难道忘了从前二姑娘都是怎么伤害您的?”梅巧死死拉住,“反正奴婢不让您去。”
门外,罗氏风风火火的扶着郑妈妈进来,一看这主仆模样就明白了,沉下脸,“你老实在这屋里呆着,犯不着过去露面。”
傅沉烟问,“娘,您知道二姑娘为什么这么做?”
“不知道,我也是刚听说。”罗氏把女儿推回去,“可能还是因为亲事,想不开吧。我去瞧瞧,你不许出门。”叮嘱梅巧看好姑娘,又匆匆离开。
傅沉烟不太相信母亲的话,自己和蒋行文的事,从秋闱放榜后蒋夫人正式提出,到现在已经一个月有余,吵吵闹闹的大风浪已经过去,傅沉薇要是想不开寻短见,早就该寻了,何必等到今天?
“梅巧,你也去看看,打听打听二姐姐这两天有什么异常,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但凡决意赴死,总该有个由头,也能看出些端倪。”
“奴婢不去。”梅巧毫不犹豫的抗拒了命令,“夫人叮嘱了,奴婢要盯着姑娘。”
傅沉烟哭笑不得,“你去代我看了,我就放了心,自然好好在这屋里呆着,哪里也不去。”
“那奴婢也不信。”
这丫鬟比自己还拗。
傅沉烟只好作罢,将写到一半的信简略收尾,就收入信封。
恰好一个前门的小丫头进来,探着脑袋问,“三姑娘在不在屋里?”
梅巧扬声回答,“在呢,什么事情?”到门口嘀嘀咕咕的一阵,捧了个盒子进来。
“谁啊?这什么?”傅沉烟诧异的问。
“前门打扫庭院的三宝,说是薛妈妈送了东西来给姑娘。”梅巧把盒子放在她面前,“姑娘自己看。”
薛妈妈,这个名字已经很熟了,两人都清楚,都是贺景梧的人。
傅沉烟有些紧张,每次贺景梧送来的东西都是个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炸出件大事,让自己心惊胆战,可这个傻乎乎一根筋的武将却对这种私下送东西的事情乐此不疲,送了退、退了送,变本加厉,也让人头疼。
手覆在盒上,犹豫一会,傅沉烟无可奈何的打开,收都收了,总得知道里面是什么,也好处理。
一看,目瞪口呆。
一盒子的线,五颜六色,整齐的排列。
梅巧凑过来看,糊涂了,“姑娘,这也不是绣花用的丝线啊。”
对,是打络子专用的。
傅沉烟有些来气,真想把这些线都扔到那人脸上,梅巧不懂这意思,她还不知么?上次他假借贺闻蓁的名义送来生辰礼物,自己一高兴就送了条络子回去,结果在广济寺见面时,就看到他从怀里掏出那条原本是送给贺闻蓁的络子,因为太短了,他戴不了,只能收着。
再后来,薛妈妈登门两次都被拒在门外,他想送什么也送不进来,现在又开始嘚瑟了。
满满一盒子的线,摆明了是让自己给他再打个络子。
“啪”,傅沉烟合上盖,“扔库房去,你们想打络子玩,就随便用。”
梅巧讶异,“姑娘,奴婢眼拙,也看得出,这些线可都是极品,市面上都买不着的。”
“不稀罕。”傅沉烟冷哼一声,这么轻易就想得到自己打的络子?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