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一进门,罗氏就紧张兮兮的问。
傅长汀眉头拧得像麻花,叹了一声,“怪哉,赵大人也说两人八字不合。”
罗氏大惊失色,紧追着问,“啊?赵大人究竟怎么说的?和王先生一样,说什么非死即伤、有血光之灾?”
“赵大人不肯说,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只是叮嘱我亲事不结也罢。”
“不肯说详细,这算个什么事?”罗氏满头愁绪的坐下,“要不再找人算算?”
傅长汀摇头,“别算了,知晓的人太多,难免传出什么对沉烟不好的流言蜚语。”
罗氏想想也有道理,却又不甘心这么放弃,又问,“老爷,你信这八字吗?若是就这么作罢,却是可惜。”
傅长汀凝眉沉吟,缓缓道,“这种事原本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我原是不信这些的,只是事涉沉烟,不免生怯。”
“不妨……先等等,反正沉烟还小,行文明年还有考试。”罗氏道,“仅凭算命先生一句话就毁了一宗好姻缘,我总是舍不得。”
“也好,若能缓一缓,看看两人的运势再说,若能平平安安的,这八字也就不可信了。”
两天后,蒋夫人来找罗氏问八字的情况,罗氏笑呵呵的回道,“请先生看了,说是极合适的,只是这一年不能成亲,需缓一年,方能幸福绵长。”
“这个好说。”蒋夫人哈哈大笑,“沉烟还要一年及笄,行文也要准备春闱,先把亲事定下,正好安安心心的学习,等顺利入仕,再成亲,则是两全其美。”
“这倒是便宜。”
两人一番说笑交换庚书,就把亲事敲定下来,然后同去老夫人面前,把事情说了一遍,老夫人没有不乐意的,当时就笑起来。
“好得很,先定下来,大家都安了心,我也该准备嫁妆了。”
蒋夫人最会来事,一听傅老夫人这话,立即笑着佯打了自己一嘴巴,“瞧老夫人说的,这是在提醒我该准备聘礼了,您放心,聘礼早就备好了,我这就修书回去,让他父亲把聘礼送来,保证委屈不了沉烟。”
三人笑一场,居然趁兴聊起婚嫁之事,再往后又聊生儿育女……竟然聊了一辈子。
罗氏回来后,兴致勃勃的先进了傅沉烟的屋子,,把亲事一说,傅沉烟“啪”的把毛笔掉在纸上,很快洇透。
“你这是什么表情?”罗氏不满意的道。
“母亲,能不能再缓缓,我还没想好。”
罗氏一沉脸,“又胡说什么?你那天不是已经喝了鸡汤了吗?怎么又反悔?再说,这事还容你想好没想好?你想没想好都要嫁。”
“娘……”傅沉烟又开始施展撒娇,“您干吗非让我这么早定亲?等我满了十五岁再定,好不好啊?”
“不好!”罗氏根本不留余地,“可以等你满了十五岁再成亲,但现在必须定下,这件事情没有商量。”
“娘,蒋表哥明年还要考试,不如等他考完再说,”傅沉烟转换思路,从蒋行文的角度再撒娇,“我们不能因为这点事就打扰蒋表哥读书,我记得父亲说过,好男儿应当先成功名再成家,若是您和蒋舅母急于操办亲事,让蒋表哥分心,不能专心功课,岂不是害了他?”
罗氏狠狠瞪她一眼,根本不上当,“还知道为你蒋表哥操心了?这个不必你担心,我早就和他说过,要娶你,还得明年春闱拿出成绩来,他比你懂事,知道努力。”
“……”
罗氏离开后,梅巧过来,小声问,“姑娘,您是不是又……”
“别问,我心里乱着。”傅沉烟揉揉太阳穴,抬手只见,露出腕上的红珊瑚手串,称着雪白精致的手臂,美得惊心。
梅巧想问又不敢问,看着那手串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