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巧已经端了水进来,“让开些,让开些,我给姑娘敷一敷。”
“怎么回事?沉烟病了?”
就在傅沉烟面对眼前忙乱场面尴尬无比时,只听外面又传来罗氏的声音,紧接着郑妈妈、张妈妈等人都拥着罗氏进来了。
“母亲,您怎么也来了……”傅沉烟无地自容,慌乱下地,却又被丫鬟们按住。
罗氏也沉下脸,“病了就好好躺着,下来做什么?越大越不让我省心,躺好了我瞧瞧。”坐到床边又是看又是摸。
傅沉烟此刻是又羞又惭,更加火辣辣的发烫,只是与刚才小心思完全不同了。
“额头确是烫,手背倒还好。”罗氏皱眉,“白天不是还好好的嘛,怎么睡这半夜就烧起来?还有哪里不舒服?”
郑妈妈道,“中秋都过了,已经入了秋,不比夏夜燥热,许是夜风吹了头。”
“娘,我没事……”
“眼看着都要嫁人了,还这么胡闹。”罗氏瞪她一眼,吩咐梅巧,“夜里凉了,窗叶别开大,天亮把窗纱也换了吧。”
“是,夫人。”
傅沉烟还要说话,一张嘴,罗氏就瞪她,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傅沉烟只好闭嘴,无奈的由着她们收拾。
折腾了好一阵,罗氏又试了试温度,觉得正常了,这才松口气,又叮嘱再三,才带着郑妈妈离开,张妈妈则是坚持留下。
“梅巧年轻,不知道怎么照顾姑娘,我在这守着,要是一会再热起来,也能及时发现。”
傅沉烟愧疚不已,因自己胡思乱想却惹出大事,惊动大家都不能安睡,自然不肯再让张妈妈守夜,撒娇卖乖、连哄带骗,连同梅巧一起,终于把她请回自己屋里去。
这一番折腾过后,子时已尽,傅沉烟不敢再由着性子胡想,恍恍惚惚的入了梦。
也不知道做了多少个梦,乱糟糟的尽是朦胧人影,只觉得面熟,却瞧不清究竟是谁,着实让人又急又烦。
醒来时天已大亮。
傅沉烟惊出一身汗,翻身就坐起,暗暗埋怨自己昨夜太胡闹,该睡时不睡,该醒时又醒不来,连给祖母请安都误了时间。
“姑娘醒了?快别下床。”梅巧端了热乎乎的水进来,“姑娘觉得可好些了?”
反正再解释也没人信,自己也没法深入解释,傅沉烟只好道,“已经好了,我去给祖母请安。”
梅巧笑道,“姑娘歇着吧,奴婢早已经去禀报老夫人了,老夫人让姑娘这两天好好躺着,不必请安了。”放下水,试了试温度,果然不烫了。
洗漱完毕,正在梳妆,罗氏又进来了。
“嗯,瞧着没事了,今儿就在家呆着吧,梅巧,你去贺府和二姑娘说一声,姑娘身体不适,只好改日再约。”
梅巧看看傅沉烟,不知该不该答应。
傅沉烟给她使个眼色,笑道,“是该去说一声,别让闻蓁久等。”
梅巧领悟,立即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