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烟脸上红晕瞬间退尽,他怎么会来?自己刚到他就来了,是凑巧吗?
冯大夫人笑着吩咐,“让他去前……”还没说完,已见一个熟悉的人影逆光走进,大步而来。
“舅母在看戏?”来人笑语询问,双眸望过来,却是落在冯大夫人身边的傅沉烟脸上。
傅沉烟忙起身行礼,又低声对冯大夫人道,“夫人,不如我先回避……”
“傅三姑娘也在?这倒是我唐突了。”贺景梧像是才发现她,不远不近的停住了脚步,“傅三姑娘若是与舅母有事说,我便先告辞。”
冯大夫人笑道,“你去找泽宁,等我们看几场戏再说。”
贺景梧笑而不语。
看几场戏?傅沉烟赶紧道,“不敢劳贺将军久等,我正好准备离开。”不等冯大夫人说话,又简洁说明来意,只是当着贺景梧的面,再次提起昨天两人在水中亲密接触,格外别扭。
“承蒙夫人抬爱,沉烟才有幸为夫人贺寿,昨天……意外之事,不必放在心上,夫人厚意,沉烟愧不敢当,心意已领,东西尽数奉还,还请夫人体谅。”
贺景梧扬了扬眉,唇角带笑。
得知她再次来冯家,自己紧张得丢下衙门事务,急匆匆赶来,原来,她是来拒绝的。
退回冯家的礼物,是否说明她无意冯泽宁?
贺景梧顿时激动起来。
“沉烟,这是何必?你昨天受了委屈,我心中惭愧,略表心意而已,我知道沉烟不是爱慕虚荣的姑娘,一时也无其他法子,不过是聊表亲近之意,你就别跟我见外了。”冯大夫人拉住她,语气和蔼轻柔。
傅沉烟怔了怔,凭心而论,她也很喜欢冯大夫人,身份高贵却平易近人,从不端架子,始终像个最贴心的长辈,如果能……
“傅三姑娘洁身自好,不慕荣华,实属难得。”贺景梧突然一笑,“舅母,您就收下吧,别让人家姑娘为难。”
傅沉烟和冯大夫人都愣住。
最后,冯大夫人在贺景梧的笑言下点头,傅沉烟松了口气,再次谢过,告辞离去。
“傅三姑娘,慢走。”
贺景梧站在原地,笑着送客,礼貌而疏离。
傅沉烟忽然想起昨天在荷花池,他似乎叫自己“沉烟”,哦,在梦里也是叫沉烟,不知怎的蓦地就来了气,看都没看他,向冯大夫人行了个礼就走了。
冯大夫人瞪了外甥一眼,无奈的叹口气。
“舅母,看戏,看戏。”贺景梧哈哈一笑,大马金刀的在傅沉烟刚坐过的椅子上坐下,“舅母,我可是专程来陪您看戏的。”
冯大夫人哼道,“你是来看戏的吗?我看你是来拆我的戏台的!”
出了冯府,傅沉烟长长的吐了口气,总算了结了昨天的事情,既然冯大夫人已经公开“丫鬟落水”的说法,料想冯悦清不能与大伯母唱反调,陆捷就算有心陷害自己也不敢透露,当时在场之人只有寥寥数人,除了冯家人和贺闻蓁,就只有陆捷唯一一个外人了,一旦传出什么话,冯大夫人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她。
“姑娘,我们回府吧。”梅巧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