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子明明在她那的,要不是她嫁祸,怎么会莫名其妙到我身上?定是她落水时悄悄塞给我的。”
傅沉薇气道:“都是你做的好事,你真是害死我!”
隔壁的傅老夫人揉揉眉心,缓缓合眼,转瞬似乎老了几岁。
“落水时偷偷塞的……偷偷塞的……”
陆妈妈轻手轻脚的过来帮她按摩太阳穴,一语不发。
“你信吗?”傅老夫人问。
陆妈妈道:“三姑娘和梅巧送来时都已晕了,确实呛水严重,四姑娘……却是醒着的。”
傅老夫人苦笑,把帕子往桌上一掷,“去处理了吧。”
傅沉烟在傅老夫人屋里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醒来时日已西坠。出了一身汗,身子倒是没有那么沉了。
傅老夫人进来将她左看右看,摸摸头又摸摸手,笑着松了口气。
“还好没有发热,先起来吃点东西吧。”
“祖母,我不想躺了,我没事了。”傅沉烟微笑着说道。
傅老夫人沉脸佯怒道:“那可不行。被湖水冰了那么久,没受寒就是菩萨保佑了,不可大意,今天乖乖捂一天。”
傅沉烟知道祖母疼她,听话的坐起来,喝了半碗淮山参汤,又缩回被窝。
傅老夫人慈爱的为她掖好被子。
“祖母,我明天就不必去蒋舅母家做客了吧?”傅沉烟轻声问。
老夫人没提帕子的事,她只故做糊涂不知。
傅老夫人没料到她醒后居然会惦记着这事儿,而且还是拒绝的话语,不由一怔,问道:“为何?”
傅沉烟抿了抿唇,斟酌片刻,“要是明天做客时病倒怎么办。”
“你放心就是。大夫说了无碍就是无碍。”傅老夫人慈爱地笑了笑,“若是不去,蒋舅母问起来,难道要说你淘气掉水里了?”
傅沉烟赧然低头。
傅老夫人拍拍她,出去了。
傅沉烟又迷糊了一阵,傅老夫人来看过,确定是没问题,才让陆妈妈亲自送了回去。
罗氏含着泪把女儿接进门,又给捂进被窝了,接着就是一通痛哭和责备。
傅沉烟听了母亲的哭声后心里难过得紧,连连道:“娘,我知错了,您别难过了,您看我这不是很好嘛孙大夫都说了,我身体可好了。”
罗氏气得差点要拧她的嘴,又追问了七八遍落水的原因。
傅沉烟先是闷在被子里不吭声,后来被问得急了,抱着母亲的胳膊也哭起来。
十三岁的姑娘家,再懂事再乖巧也还是个被母亲宠着的掌上明珠,受了这天大的委屈和惊吓,在祖母面前要通情达理、手足情深,到了母亲怀里,也会恢复脆弱。
“娘,其实、其实我是被推下水的。却不知是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