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跪蹲在老爸身前,抽出纸巾递到老爸手里。′e/z`k.s\w′.+o′r_g\
不大会儿功夫,他就给老爸抽了半包纸。大志确实一直都在模仿老爸,一看老爸的样子,他也开始抹眼泪。“小志,咱爸干嘛哭了啊?”“没事,咱爸这是想起老朋友来了,想老朋友了。”不需要语言,陈志和陈萱也能明白老爸为什么会如此伤心。除了跟那位苏虹音肯定有故事之外,老爸肯定还会因此想到失败的婚姻。那场失败的婚姻不但毁了他大半辈子,还直接导致他成了残疾人。如果当初选对了人,老爸至于受这么多年的苦吗?也许他会一直很幸福!也许吵吵闹闹并不幸福,但也不至于连腿都给打断吧!好一会儿,陈绍礼的情绪才渐渐稳定下来。眼睛都有些红肿了。他去洗了把脸,回来以后似乎下定了决心。“小志,萱萱,你们不是想听我以前的故事吗,我就给你们说说这个苏虹音。不过说了之后,你们也不要想太多。这么多年以来,我从来没再见过她,但我也知道一点儿她的情况。当初她结婚的时候,她男人是镇上县三中的教师。听说后来镇上司法所从教师当中选任干部,她男人交了好运,走上了仕途。??×秒°章>?节?小ˉ-;说?网-|^ t+更~`新?最e¨快±?=官儿当得不小,反正是政法口的大官,至于现在是什么职位,我就不知道了。我知道小志怎么想的,但人家过得好好的日子,再说我这么一个残废人,还是最底层的身份,你们就别再有那样的想法了。”陈志的心思却是又活泛起来:“爸,你别光盯着那位苏阿姨男人当大官,万一她们离婚了呢?”陈绍礼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是说了嘛,就你爸这社会最底层的身份,还是残废人,她就是单身咱也别想那些狗舔油壶了。这种想法你们要是说出去,全天下的人都得笑掉大牙。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能想好事想疯了吧!另外,我听人说过,她们两口子关系很好,日子过得很幸福。当时跟我说这事的那人,就是惋惜当初我没娶她,说她旺夫。本来她男人就是个普通教师,谁能想到结婚以后,她男人就成了政法口的大干部呢?她们家的日子跟咱们家的日子正好形成鲜明对比。”潜台词就是,我娶了你妈那样的女人,好好的日子毁了,好好的大帅哥成了残废。20$′+0·小ˉ×说£网=3 ?,^更×新±?t最?|¢全D而苏虹音的男人只是个普通教师,娶了她,人家就飞黄腾达了。陈志重新给老爸换了一杯热茶:“爸,那就开始吧,说说你当初为什么没娶这位苏阿姨!”陈绍礼还没开始讲述,先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命啊,这都是命!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想当年,陈绍礼那是典型的高富帅,大高个,长得帅,家里还是十里八村的首富。这样的条件,媒人踏破门槛,十里八村最好的姑娘绝对任他挑选。陈绍礼的眼光肯定是很高,一般的姑娘他也相不中。后来,就出现了苏虹音。苏虹音是本镇富平官庄村人,是村里小学的民办教师。有文化,人长得更是没的说,细高挑的大高个,长相俊俏,妥妥的十里八村一枝花。 十里八村的首富,必须要娶十里八村一枝花啊。两个人第一次相亲,立马就彼此相中了。当时陈绍礼就暗下决心,这辈子非苏虹音不娶。可是没几天又有媒人介绍,说是县酒厂一个吃国库粮的正式工。还有媒人把那个正式工夸上了天,工作好,长得好,脾气好,性格温柔,简直就是全天下最好的姑娘。可是陈绍礼认定了苏虹音,坚决拒绝相亲。可家里父母认为,虽然跟小苏第一次相亲,双方都比较满意,可谁也不敢肯定这事就一定能成。万一彼此了解了解,觉得不合适呢?等到那时候再想跟酒厂正式工相亲,也许人家已经有对象了。于是力劝儿子跟那位酒厂正式工相亲。就是谭培梅。谭培梅除了身份是正式的国企职工,长得那也是没的说。比那位十里八村一枝花的苏虹音逊色不了多少。关键是,这位谭培梅一看就是见过世面的,相亲的时候落落大方,言行得体。这比那位民办教师苏虹音的略显羞涩和拘谨,可要受看多了。至少在当时陈克俭两口子看来,这位小谭比小苏高级很多。两口子更倾向于让儿子娶小谭。虽然听说县酒厂已经倒闭,工人下岗,也就是说谭培梅是下岗工人。但两口子认为下岗工人,那也是工人。正式的国企职工,国家难道就不管了?当时还没有开始大规模的国企倒闭潮,也没那么多下岗工人,国家对这些初期的下岗工人还是有一定的照顾能力。所以陈克俭两口子又开始力劝儿子,就娶了小谭吧!甚至认为,即使国家不再给小谭安排工作,但她始终是非农业人口。到时候你俩有了孩子,孩子户口随母亲,你们的孩子出生那就是非农户口啊!说到这里陈绍礼对孩子们说:“你们也不要怪爷爷奶奶,他们那样想,也没错。当时绝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的想法。你爷爷奶奶也是听了别人的建议,最后得出那个结论的。就是说,论身份,苏虹音比不上姓谭的,毕竟民办教师转正是很难的。很多民办教师干着干着就不干了,就是个普通农民。苏虹音身份比不过姓谭的,言行举止不如姓谭的会来事,在你爷爷奶奶印象里明显得分不高。至于她比姓谭的个子更高,长得更好,这一点不是很重要。因为姓谭的长得也很不错——”陈绍礼似乎对这句话自己都觉得扎心,不由得甩了甩脑袋。然后才继续说道:“反正,当时在你爷爷奶奶的强烈主张下,把我大哥大号码给了她。也留下了她的电话号码。当时酒厂虽然倒闭了,工人们也自谋出路,但很多工人还暂时住在厂里的宿舍。厂里办公室还有人,电话还是通的。打她厂里的电话还能找得到她。”陈萱忍不住问:“虽然你当时不愿意,但后来还是跟她电话联系,开始交往了?”陈绍礼脸色迅速黯然,摇摇头:“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