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们家这么多。
如此一来,他们再也没法是平等的关系?
她怎么还能堂而皇之,又接受人家的高额资助,又享受着人家儿子的爱?
连日来的纠结、苦闷在心里沉积。
1月16日,陪叶杉青过完二十岁生日之后没两天,黎悦夕还是提出了分手。
那天他们早早见了面,一块看了电影、手牵手逛街、做了陶艺diy,晚上又一块吃了饭,选的还是平时她一直婉拒的贵价餐厅。
将近九点,两人才从餐厅慢吞吞出来。
夜风呼啸,天色深沉。
雪花纷纷扬扬飞舞而下,在暗夜中像是密集星点。
叶杉青仰头去看,笑意明朗,“阿悦,我今天特别开心,也特别惊喜,你居然推掉了兼职,和我待了一整天!”
“我……”
他正要继续说话,黎悦夕绕到他身前,双手捧住他脸颊,踮脚去吻他。
温热与冰凉在唇舌间交织。
她吻得笨拙,这个吻却也温柔缱绻,像是在无声诉说爱意。他立在雪里,一时僵硬得像个没电的机器人。
这还是交往这么久,她第一次主动吻他。
好几秒过去,唇舌间温软的触感越发清晰,叶杉青才终于反应过来。
他抬手抱紧她,也闭上眼回应这个吻。
好一阵,唇舌分离。
两人都微微喘息着,冬夜寒凉消解不见。
叶杉青仍还紧抱着她,低头亲了下她额头,想说话。
她却站直,从他怀里退出来,眼也没抬,冷声抛出一句:“我们分手吧。”
叶杉青懵了,甚至怀疑是卷过的冷风太甚,冻坏了他的耳朵,支吾半天才双唇颤动着说出一句:“你开玩笑的吧?”
她摇头,终于看向他。
一双眼此时投出的目光,比凝在皮肤上的雪水还冷。
他一下子慌了,伸手想拉住她,“阿悦,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我们……”
她还是摇头,转身就走。凄厉又孤寂的背影融在密集纷飞的雪花里。
最后,只留给他一句比风更冷百倍的话:“分开吧,再也别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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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杉青捧着手上那份等待他签字确认的资助文件,指尖一再从“黎悦夕”三个字上拂过。
他大致捋清楚了过往的来龙去脉。
简言来说就是,黎悦夕得知了自己的资助人是叶家,觉得欠他们家的,所以没法再继续和他交往下去。又怕说出一切,要连累他一起承担,所以最后选择自己一个人吞下所有。
她就这么背负着他的恨意,又背负着高额的债务,在思念与苦痛中挣扎,一个人辗转过了十年。
叶杉青摇着头,沉沉吐出一口气。
他口口声声说爱她、了解她,当初却没坚持搞清楚缘由,后来重逢,又一再说着恨反复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