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踩着油门,眼看已经要右拐。
身旁的人双臂往身前一环,一本正经说:“行,那去我家,反正这么晚你送我回去,让你自己一个人回家,我肯定是不放心的。”
“你住我家也一样。”
“……”
黎悦夕踩油门的脚松了松。
住他家,和给他找个代驾相比,肯定还是后者更简单。
几秒后,车子换了方向,朝千熙园的位置走。
叶杉青看清前路,重新歪着身子用右手去撑脸颊。
他凝眸望着身边的人,懒洋洋的笑意从唇边漫开。
黎悦夕余光扫他一眼,岔开话题:“你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他故意叹一口气,“应酬,所以——”
“就算是你心疼我,我也保证不了不喝,只能说,以后尽量少喝。”
“……”
黎悦夕再次语塞。
她第一次见他喝这么多,说话还这种调调,看来是真的醉了。
和醉鬼计较什么?
她暗自摇头,没再说话。
没多时,身旁的人自顾自开口:“阿悦,你知道吗?在国外那几年,我其实只是嘴上说不想回来。”
“什么?”黎悦夕愣了下。
她不是不想问他过去那几年过得怎么样,终究觉得没立场,好几次话到嘴边又只能忍下。
没想到,最后竟是他醉酒给了她机会。
她抿唇,声音极轻,“你那时候,一个人过得好吗?”
身旁传来一声轻笑。
没见他的表情,她却也觉得那一声笑实在心酸。
叶杉青依旧直言不讳:“一个人,一点也不好。”
他转过脸,眼眶一点点被泪水晕满,夜色下闪出缱绻的光。
后面这句,他语速放得好缓,像是生怕她听不清,“我每天、每一分钟,都在想你,都想见你。”
醉话也好,真心话也罢。
黎悦夕不想去辨个明白,她只觉得心口痛。
她何尝不是一样,醒着想他,梦里也想他。
可一切的一切,都无从说起。
她哽咽着,一时接不上话。
车内就这样陷入寂静,他静静看着她,视线未挪分毫。
车子在千熙园门侧停住。
黎悦夕推门下了车,方才翻涌的情绪终于稍稍缓和了些。
她站在路沿上说:“我给你叫代驾,人来了我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