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止诱惑住了他,她也诱惑住了她身边的薛易安。
或许,远不止薛易安,或许,在他离她极其遥远的三年间,她在江城还诱惑住了很多很多别人。
她呢?
她又为谁动过心?
不管她为谁动过心,她一定没有为他动过心,不然,她就该像其他那些女人般,痴痴地看着他。
她不仅没有发痴,她甚至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你想让我怎么帮?”
他要帮祁思汝?
安凤惊得又抬起头。
即便过去了很久,久到幼年薄景言的长相被时光模糊了,她依旧记得他有双星星般漂亮的眼睛。
现在的他,眼睛还是像星星一般漂亮,但他看着她的眼神,却泛出了比千年雪山更幽冷的寒光。
他……大概是不记得她了吧?
也是。
她和他已经八年未见。
八年前的他,还是一个年仅十一岁的少年,而十一岁实在不是一个能记住多少刻骨铭心的年龄。
更何况,她和他之间从未有过刻骨铭心。
忘了,就忘了吧。
安凤挪开视线。
她忽然没了继续计较的心。
“祁学姐,今天是我第一天来京大,因为一时兴奋撞到了你,是我对不起,我郑重地向你道歉。”
安凤弯下腰,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请你原谅我。”
原谅?
景言哥哥不在,她都没想善罢干休,现在,景言哥哥来了,有他帮她,她怎么还可能善罢干休?
“安凤,我一开始就说过了,你撞了我的事,绝对不可能是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可以抵消的。”
“那你想怎样?”
“跪下来,给我磕个头,说你错了,说你再也不敢了,只有这样,今天的事,我才能既往不咎。”
“如果我不答应呢?”
“呵呵……”祁思汝卷起红唇,露出一丝得意,“景言哥哥,她说不想跪,你说,我该怎么做?”
“她——”
薄景言刚刚张开薄唇,薛易安一个箭步,挡到了安凤的身前。
“薄景言,我不许你欺负小师妹。”
“不许?”薄景言勾唇,他卡着嗓子,带着风雨欲来的阴沉,轻声问,“薛七,你凭什么不许?”
“就凭我是她的——师兄!”
“这么说,你可以为了她,不惜赌上自己和整个薛家咯?”
“……”
如果是别人这么问,薛易安敢毫不犹豫地答一句“对”,因为他知道,那只是一句没用的威胁。
可薄景言不一样。
师父说过,他在京北惹了谁都可以,唯独不能惹到薄景言,因为,这个人疯起来,什么都敢做。
“你不能。”
薄景言轻声却笃定地说出了结论。
说完了,他目光一转,带着一种深沉如海的幽暗,看向了安凤。
他说:“我能。”
祁思汝猛地抬起头。
“景言哥哥,你说什么?”
“我说,她不愿意跪,你可以自己跪。”
“我跪?”祁思汝瞬间瞪大了眼睛,“景言哥哥,你是不是搞错了?是她撞了我,不是我撞她!”
“那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