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女人挨着她爸的手臂,不停地点头,“小姑娘,我是你爸的贴身秘书。”
是够贴身的。
就是不知道她妈知不知道她爸多了一个这么贴身的秘书?
“安凤,坐。”
“恩。”
安凤坐了下来。
桌上已经点了一桌子的菜,这些菜被吃得七七八八,她坐下去后,她爸递给她一双一次性筷子。
“吃吧。”
她不喜欢吃剩菜,尤其是陌生人吃剩下的东西。
“爸,我不饿。”
“不饿啊,那也行,你坐着,我再吃点。”她爸拿起筷子,把桌上剩下的菜,全部扫进了肚子。
吃完以后,她爸一边剔着牙,一边非常阔气地承诺:“安凤,过几天,爸还来看你,请你吃饭。”
“不用了。”
“客气啥,你爸现在有钱。”他爸招来大排档的老板,“多少钱?”
“一百二。”
“便宜。”
她爸甩出两百,递给老板,过了一会儿,老板找回他八十,他转手就把八十块零钱,丢给了她。
“喏,爸给你的零花钱。”
她爸从没给过她零花钱,当然,她妈也没有,家里只有她爷爷在活着时,给过她两年的零花钱。
三年不问家里事,她爸难道走狗屎运了?
“行了,时间不早了,我要赶回临安,你也早点回学校吧。”
他爸拉着秘书,和她挥挥手。
“安凤,爸走了,你好好读书哦。”
“恩。”
她爸走了。
她捏着八十块钱,转头回了学校。
接下来的日子,安凤过得既舒服又难受。
舒服地是,她不用再为高考忙碌。
难受地是,为了避免被人发现她被保送,拉出不必要的仇恨,她必须装作很忙碌。
这种假装忙碌的日子,安凤挨到了五月末。
五月三十日那天,吴副校长偷偷摸摸,又兴高采烈地通知她,京北大学寄出了她的录取通知书。
他说信件会被寄到江城高级中学门口的收信箱,如果她着急,可以在每天八点前,跑过去看看。
她还挺着急的。
于是六月一日的早上,她找过去了。
到门卫室的时候,看门的两个大叔,一个窝在椅子里,在玩俄罗斯方块,另一个在在打太极拳。
“你好,请问收信箱在哪来?我想看看有没有我的信。”
“你是几班的?叫什么名字?”
“我叫安凤,是高三七班的。”
“哦,我知道你。”保安笑着回答,“今天是六月一日,你的信还没送来,你到六月三号再来吧。”
“好的。”
安凤道了个谢,转头回进校园,走上教学楼台阶的那一刹那,她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一个疑问。
保安为什么知道她的信会在三号送来?
难道是邮递员总会在每月的三号,才到江城高级中学送信?
好像说不通吧?
而且,他们为什么会认识她?
她忽然一肚子疑问,她想要跑回去,问问清楚。
就在她想跑回门卫的时候,班主任冯老师从办公室里探出脑袋:“安凤,过来帮我批个模拟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