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安静把柴窑杯放上茶几。
“我从乡下来,没见过那些高雅的东西,还请薄老太爷见谅。”
没见过?
八年前,他在决定见安凤前,派人查过她,当时的资料清楚地写着,她学过礼仪、茶道、插花。
她说没学过,是几个意思?
是真得忘了?
还是懒得讨好他?
薄老爷子低下头,端起杯子,杯口沾到下嘴唇时,他发现手里端得这杯茶是武夷山母树大红袍。
他又不爽了。
月前,薄景言刚从国外回来,去老宅看过他。
当时,他带来两盒金瓜贡茶,他还觉得奇怪,问他怎么不是武夷山母树大红袍?
他说没有买到。
合着他不是没买到,而是全给了安凤!
问题是,他给谁不好,偏要给一个不懂茶的女人?
薄老爷子放下杯子。
“安小姐,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她知道。
八年前,薄景言前脚表露想和她结婚的意愿,后脚薄老爷子就让章老师,把她带进了薄家老宅。
如今,薄景言不止想和她复合,他还为了她把自己的妹妹往死里整,老爷子怎么可能不来见她?
“薄老太爷,您有话,不妨直说。”
“你知道景言为了救你,做了多少事吗?”
“不太知道。”
“那我告诉你。
他为了让董氏承建的董刚送走女儿,以个人名义为董氏背书,帮他们从京北招商行贷了三百亿。
董氏承建一拿到三百亿的银行贷款,就公然地向祁氏地产宣战,说要抢走京北的城南改建项目。
短短三天,祁氏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商业危机,如果没有人救祁氏,最多半年,祁氏将宣告破产。”
安静听完,笑了笑,云淡风轻地答:“不会没人救祁氏的,薄祁两家有婚约,至少您会救祁家。”
“你不知道吗?
在你被送往军区总院急救时,景言在微博上,单方面宣告,薄祁两家的婚约取消。
这条宣告至今还挂在热搜榜第一的位置。
拜你所赐,薄祁两家的婚约,已经没了!”
她不知道。
她在和他重逢以后,一直拿薄祁两家有婚约的事做借口,以此拒绝薄景言想要重修旧好的诉求。
她敢一再拿婚约当借口,是笃定薄祁两家的婚约不可能被取消。
可——
可她没想到,他会在未经两家同意的情况下,用这种霸道到枉顾两家颜面的方式,来取消婚约。
“他……疯了吗?”
“他可不就是疯了吗?!”
薄老爷子气得扬声。
“他为了帮你出气,动用了能动用的一切手段对付祁氏,他甚至还把这些手段,用在薄家头上!
他把景欣丢进雨里,我不过替景欣说了一句话,他竟然叫我闭嘴,还扬言要让薄家从京北消失。
他怎么敢的?
他是不是忘记了他姓薄,他身上流得血是薄家的,他吃的、喝的、用的、穿的,都是薄家给的?
他说他要灭薄家,他难道不知道这是忘恩负义,欺师灭祖吗?!”
最窝火地是,他才知道混小子这些年在国外,积攒了不少资本和人脉,他是真有本事灭了薄家!
要不是知道他有本事,他能眼睁睁地看着景欣——
“咳咳咳……”